充滿穿透性的聲音傳播時,安格班地底最深處,高聳的黑影正坐在王座上與一眾屬下交談制定著維持目前陰謀持續所需要做的一些事,以及未來幾十年的“發展”計劃。
那聲音沒有傳播到地底,不過源于天生的敏感性,魔影仍舊察覺到了有什么對他不太好的事情正在發生,而且就在頭頂大門口。
于是他派遣一位屬下上去打探詳情。
沒一會,這位有著禿鷲外表的屬下就猶猶豫豫的竄了回來。
“發生了什么?”嘶啞的聲音詢問。
“這……主人……”屬下吞吞吐吐好一會,不知如何開口。惹來魔影有所不耐:“再不說,你就永遠也別說話了。”
這話讓黑毛禿鷲嚇得一個激靈,隨后忙將聽到的一切倒了出來。
“老鼠?膽小畏縮?”魔影聞言哼了一聲,“這幫可笑的諾多,多少年了詞匯還如此匱乏,連叫罵都顯得這么惹我發笑……等等,你說上面所有奧克都聽到了?”
“沒錯,主人,而且不只是奧克。”屬下忙回答。
沉默因此籠罩著整個陰暗的廳堂,但沒一會,惱怒聲音就驀地咆哮而起。
“該死的諾多,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用我的辦法來對付我?!”
……
“卡尼珥,你確定這能有效果?”
門戶山下,策馬仰頭觀看的芬鞏轉頭看向一旁同樣騎著馬的夏爾。
“起碼來說,這樣很解氣不是。”夏爾說著,示意旁邊,于是芬鞏就看見自己一位罵街的屬下臉上的確充滿了暢快的笑容。
“就算那魔茍斯能忍住不動,舅舅你隔三差五叫一些同族跑來罵他,也足以擾亂敵人軍心了。”
“這倒是一個制敵辦法。”芬鞏含笑點了點頭,隨后忍不住看了看屬下手中那鑲滿藍寶石的筒狀金屬物件。
這類辦法其實很容易想到,但想要真正的實施可不是那么簡單的。起碼來說,就算芬鞏自己能想出這辦法來也根本無法執行。
無他,他們口中單純的聲音甚至連巖石都穿不透,就算附著魔力,也只能嚷嚷那么一兩句就沒力氣了。
然而此時因為那物件的緣故,卻能夠讓正常的聲音放大無數倍!
那充滿穿透力的響亮叫罵就算傳不到大敵的耳朵當中,也足以讓他許多屬下聽清楚,繼而擴散消息。
而這正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芬鞏不由想到之前夏爾的話。
“魔茍斯就算能憋住不動,也要顧及他在其一眾爪牙心中的威懾力與形象。如果任憑我們接連侮辱還無動于衷,那造成的騷動不亞于我們此時所面臨的情況。”
“他可能因此動怒,甚至可能親自出手,但我認為這位在無數戰爭當中都沒出現過,肯定有顧慮存在。他也不見得會派遣士兵攻打我們,這與他之前計謀不符……所以如果順利的話,那么山腰上那一切應該會被他收回去……”
……
“會順利嗎?”喃喃著,芬鞏仰頭看去。
那上面幾位行刑者似乎因此受到了影響,沒有再繼續行刑,然而除此之外卻也沒發生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
顯然敵人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就反應過來。
于是他默默等待著。
過了大約一刻鐘,眼前火山突然傳來陣陣轟隆聲音,那聲音如同突然滋生的地震,翻涌震顫,沉悶而又狂暴。
同時高空當中火山口那原本緩緩升騰的黑霧也如同即將噴發一般猛然變得濃郁不已!
這情形惹得叫罵正歡的騎士聲音一頓,隨后轉頭看向芬鞏。
“大人,那魔茍斯不會真,真的跑出來和我單挑吧?”
他剛剛有些得意忘形,說了句有種出來單挑別像個懦夫一樣躲著之類的話語。
結果下一刻周圍就出現這種動靜了。
“很有可能啊。”芬鞏幽幽地說。
說罷也不理會屬下不自覺哭喪的臉,仰頭看著那高空瘋狂噴涌黑煙,目光瞇起,隨后掉轉馬頭開口招呼,“該走了,可別真把魔茍斯給引出來。”
這話讓周圍騎兵們再也顧不上解氣了,指揮馬匹紛紛效仿。
希望諾多出兵攻破安格班是一回事,以此刻他們這種十多個數量面臨敵人怒火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