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暗影山脈內的要塞內稍作休整幾日后,夏爾就帶著一群從安格班內救出的精靈奴隸們朝著東部方向趕路而去了。
并非所有奴隸全都和他一起,這群逃出生天的奴隸當中有的選擇獨自離開,去找尋各自往昔的家園。
有的留在了暗影山脈的要塞當中,準備以參軍的形式展開復仇。
有的則希望暫時跟隨,然后抵達多瑞亞斯后進入灰精靈國度——因為大部分奴隸都是辛達精靈。
夏爾因為需要將露西恩送回多瑞亞斯,所以其實也就順路。
北方的安格班寂靜無聲,顯得有點讓人擔憂,卻也讓合圍線以內的地域仍舊安穩。
以至于走在前頭的露西恩這一路上頗顯輕松,甚至時常哼唱起一些優美曲子。
看著她那于前面拎著裙子不住轉圈圈的身影,不僅夏爾,就連身后那些奴隸們也能夠從中感受到一股歡快的喜悅情緒,繼而緊繃心情不知不覺悄然放松。
簡單的舞蹈讓人愉悅,而那伴隨著的哼唱則顯得輕飄有趣,只是聽到耳中就顯得非常影響人思考。
因為腦海中的思緒總會被這奇妙音律帶偏,變得不再去愿意想一些沉重事物
“公主殿下真的很善良。”休息時,出逃者中一位領頭精靈如此感嘆。
不知是否有意,總之一路上隨著露西恩的歌舞,身后這些逃脫者原本心中的一些陰霾的確有所消散。
看了眼那于樹下仰頭望著鳥兒鳴叫的高挑身影,夏爾笑了笑。
他最終并沒有索取寶鉆。
一來那本就是露西恩喜愛之物,他不想去要。
二來要也無用,那寶鉆雖然看起來很誘人,但他沒從那上面看到有何幫助之處。
精靈寶鉆的鑄造者是諾多族第二任至高王費艾諾,其中封存著早已枯萎的雙圣樹光輝。
該寶物甫一被鑄造出,就被費艾諾乃至整個諾多族認為是舉世珍寶,維拉們甚至對此也頗為喜愛。
諾多出奔主要原因雖然是魔茍斯殺死了第一任至高王芬威,但奪回被掠走的精靈寶鉆卻也是他們的動因之一。
費艾諾后來臨死前對此還心有執念,并且叫兒子們發下追回毒誓才肯放心。
所以說它的實際能力夏爾看不出,但它的象征意義卻很強。
因此倒是可以用其來影響諾多族,或者說影響費艾諾那對此非常執著的七個軍閥兒子。
但思考于那幫精靈屬于諾多出奔和屠戮同族的罪魁禍首,將那寶鉆交給他們,似乎又會影響到西方那些大能者的感官——
維拉們似乎尚在關注著中土,但對于挑唆諾多出奔以及帶頭屠殺海洋精靈的費艾諾一系不大可能抱有什么好感,而如果將那挑起紛爭的寶鉆交給他們……
主要是那位負責靈魂一事的納牟,那位曾因為諾多屠戮同族而親自降下詛咒,顯然對出奔的諾多甚至費艾諾一系無甚好感。
于是顧慮到埃歐爾,夏爾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原本他對于那七個家伙也沒什么好感。
……
美妙絕倫的歌舞以及中土世界本就優美的環境,讓出逃的奴隸們原本沉重的內心不斷放松,最后有一些甚至也會跟著露西恩高歌而起,那歌聲雖然嘶啞不堪,卻也充斥著另外一股特殊風情。
這當然能夠讓他們更加適應嶄新的生活,卻因此拖慢了行程。
不過夏爾并沒有開口催促,雖然他現在其實很想馬上就返回七河。
“卡尼珥,怎么不見你說話,你在想什么?“
悅耳動聽的聲音從耳旁響起,抬眼看去,那幅令人眩暈的美麗臉蛋距離他很近。而一股春季花草般的芬芳則飄蕩而來,清晰可聞。
那淡雅的香味并不濃郁,反而隱隱約約,但卻似乎能夠飄入腦海深處,讓人某些心緒不自覺被勾動而起。
“我在想該怎么搗毀安格班。“夏爾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
這位平時一副禮貌含蓄的模樣,但有時候就顯得很跳脫和大方。比如現在,距離這么近,真是讓人有點不適應……
此時夏爾靠坐在草坪高坡的一顆橡樹處,高坡下就是逃脫者們的臨時休息營地,而今他們正在護送士兵的幫助下生火造飯。
蹲在他身旁的露西恩聞言眨了眨眼。
“安格班那么深,怎么可能被搗毀呢。”
“所以這是個難題。”夏爾聳了聳肩,隨后轉移話題。
“對了,我還沒問你,之前突然去安格班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