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皺著眉回憶著自己感覺異常的時間點,這時又一陣輕微的咸濕水氣掠過她的鼻尖。
海燃目光一凜,轉頭看向齊思鑒。
果然。
紅著眼眶的齊思鑒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小朋友聲音悶悶地總結道:“所以在院長辦公室我們……我找到的就是這些了。”
一時間書房內寂靜一片,無論是旁聽者還是陳述者心里都各有所思。
海燃目光掃過一圈,目光定格在對面的白明朗身上。
想必剛才兩撥證據陳述后,不止一個人的個人劇情解封了——這一點眾人臉上各自精彩萬分的神色足以作證。
雖然每個人都試圖用平靜來掩飾內心的波瀾,但在觀感越發敏銳的海燃眼里這種欲蓋彌彰的小動作就顯得好笑了。
硬要打個比方的話,每個人一縷目光的游移、一根發絲的微動就好像每一顆灰塵都被放大了數百倍似的,而海燃就是此刻站在顯微鏡觀察端的人。
只有白明朗,不但在證據陳述中顯得無比安靜,此時此刻更是鎮定非凡,夸張一點來形容這家伙甚至連眨眼的次數都不多。
像是感到了海燃的目光,白明朗微微抬頭,送過來一個淺淺的笑容。
按理說光是白明朗那張臉就能讓許多女孩心率不齊了,更別說還有附贈的深情凝望。
可惜海燃偏偏是容易從主流中跑偏的極少數。
此時此刻她盯著白明朗的眼睛只有一個想法——正好借對視的機會,測試下自己的感觀是否敏銳到能隔著一張直徑約3米的圓桌看清對方瞳孔的變化。
就在各懷心思的兩人含情脈脈的時候,江羿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將自己的搜證區域和證據公示出來:“那我來說一下‘白醫生的辦公室’吧。”
說完幅度極大地轉頭斜眼翻了白明朗一眼,那眼神中頗具警告意味。
收到這么明白的示意,白明朗也沒裝傻,只是聳了聳肩收回目光,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羿干脆利落地概括道:“相信在座各位都注意到了,白醫生的辦公室位處于鬧市中心最豪華的辦公大樓,無論占地面積還是裝修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白醫生多年為龔家效力,我合理懷疑這間高大上的私人診所龔家有份額在內。”
說著江羿在辦公室示意圖上畫了三個圈:“我的搜查重點在書柜、辦公桌和休憩區。”
江羿這么一說,末搜該區的齊思鑒才抬頭看了一眼之前被他忽略的地方。
齊思鑒本身還沒畢業,對于社交相關的事物嗅覺不是很靈敏。
江羿就不一樣了,不但受家庭影響經見的東西又多又雜,自己也有了一定的閱歷和經驗,這一點從她搜證的角度已然袒露無遺。
全息投影清楚地顯示出那張油畫的下方擺放著一圈精巧的真皮沙發,以及被環繞著的水晶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