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羿又好笑又奇怪:“我只能回答前半個問題——我的房間有很多我們的合照自然是因為我很在乎我們多年的交情,至于后半個問題,你不覺得你問錯人了嗎?這個問題應該問榮榮啊!”
白明朗這時已經把照片翻到背面了:“沒關系,其實我可以替她回答這個問題的。”
除了海燃,所有人都下意識湊近了屏幕。
當看清照片背面的字跡時,所有人都驚訝得無以復加。
就連江羿本人都一臉震驚地轉向海燃,不可思議地結巴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海燃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抱著雙臂看著全息屏。
屏幕里的照片上,清晰地寫著一行字: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進地獄。
在這句話的開頭,寫著“林心慈”三個字的地方被紅色水筆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白明朗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將屏幕里的照片調整了一下光源角度和透視率。
這一下所有人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恨意十足的紅叉正打在照片中林心慈的腦袋上。
血紅的叉號向四周微微滲透的印記,從現在的角度看上去仿佛一團張牙舞爪的火,燒灼得人眼痛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場所有人幾乎同時聞到了一股輕微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危機意識頗為靈敏的曲蕎第一時間轉動眼珠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圈,卻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變化。
而感官更為敏銳的海燃卻像是毫無感覺似的垂著眼睛靜靜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一般。
若不是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幾乎會讓人誤以為這人是不是睡著了。
相反另一邊的江羿卻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都麻了,腦海中的個人劇情仿佛親身經歷一般歷歷在目,而屬于林化妝的感情也鋪天蓋地地襲來。
白明朗冷眼旁觀著兩人的情緒變化,再度丟出一個殺招:“看來兩位對你們之間情分的定義差別還是蠻大的,那不如一次性說清楚,畢竟除了照片,龔夫人似乎還做了不少功課。”
說著白明朗移動光標,打開櫥柜的玻璃門從里面掏出一個ipad大小的裝飾性八音盒,八音盒下面的小抽屜拉開后的紅色絲絨內襯上嵌著一個舞蹈小人。
白明朗看了兩人一眼,把絲絨內襯拽開,從最下面掏出一本薄薄的手札。
翻開手札第一頁就是一個大紅叉劃掉的龔哲的名字,下面寫著各種死因,“意外車禍”、“食物中毒”……卻只有“心臟猝死”幾個字后面打了個小小的勾。
手札被翻開的瞬間,海燃就靠在椅背上揚起下巴,帶著譏諷的神色看著白明朗的動作。
而隱隱有不好預感的江羿則下意識向后拉了一下椅子,似乎只要離白明朗遠一點就不會被傷害到似的。
白明朗略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卻不知道是因為兩人中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