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辰星相反,曲蕎則是在無意發現對面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手拉手后,一直匪夷所思地盯著齊思鑒。
直到對面的小朋友后知后覺地察覺那道狐疑的目光松開手后,曲蕎才換了個側坐的姿勢看向海燃。
所有的一切發生得無聲而迅速,幾乎就海燃整理完所有輸送證據,抬頭準備開講的瞬間,所有人都恢復了最初認真聽講的狀態。
時間卡點如此精準,以至于白明朗不得不懷疑其實海燃一直在一心二用地觀察著所有人。
海燃本人倒是沒有在細枝末節上再浪費時間,只是她也是第一次通過照片看到冰柜里的情況,一時之間竟然也有點失語。
白明朗見狀直接起身,試探地問到:“我來?”
海燃看了白明朗一眼,默默坐下。
白明朗干脆利落地把幾張冰柜開門后的全景照疊放在一起,只在最上面留了一張相對不那么清晰的作為代表:“大家剛才應該都已經看到了,這具幼童尸體上有明顯的捆綁和虐待痕跡——”
說著白明朗調出幾張局部特寫,尸體的手腕、腳腕很多地方都有被繩索磨破皮和淤青的痕跡,而其他地方則有不知名物品造成的鞭痕和劃痕。
白明朗深沉的聲音中第一次有了明顯的怒氣:“在發現這具尸體的第一時間我申請了死亡鑒定,反饋報告的死因結論是腸道撕裂造成腹腔大出血,伴隨多處骨折。”
就在白明朗聲音落地的同時,不知道是不是集體幻覺的關系,每個人似乎都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齊思鑒震驚地瞪著照片,一如對面的曲蕎一般死死握緊了拳頭。
江羿深吸一口氣,艱澀地補充道:“也就是說,照片上能看到的那些傷口雖然可怕,但卻不是致命傷;最可怕的傷口開在身體里……”
“最可怕的傷口在心里。”
清冷的蘿莉音冷酷地蓋住了江羿的尾音,引得大家都看向海燃。
就這一眼,所有人都再度被震驚了——
悄無聲息卷起長袖的海燃露出了原本皮膚白皙的胳膊,可如今那雙本該柔嫩的手臂上卻長長短短縱橫著各種紋路的舊傷。
其中還偶爾夾雜著幾片又黑又圓的疤痕,讓人一眼看到就容易聯想到煙頭之類的東西。
其他人不知道,就在海燃展示這些傷痕的時候,每一處曾受過傷害的地方都在隱隱作痛,而所有的痛感疊加在一起后更加瘋狂地啃噬著她的忍耐底線。
海燃的額角隱隱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卻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即便能活下來,這些疤痕也會像擺脫不掉的影子一樣跟著我一輩子。”
說著她看了曲蕎一眼:“想必那位也是一樣。”
曲蕎側過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
頓了一秒,曲蕎一言不發地解開了立領上的兩顆扣子。
翻開的衣領下,一條猙獰的炸裂型疤痕從一側鎖骨正中劈了下去,在衣物的遮掩下不知延伸到了哪里。
哪怕知道這些疤痕是系統的“沉浸式體驗”之一,在確定了選擇角色之后配套產生,等劇情結束后一切就會恢復原樣,在座的幾個人還是看得異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