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朗一邊從二號魚缸往出掏礁石,一邊回到:“重口是一定的了,我就怕她的愛好不止于此。”
這么明顯的話里有話瞬間點燃了海燃的警惕心:“你發現什么了?”
白明朗抬頭看了海燃一眼,原本想讓海燃回避一下,卻在想起之前談話的內容之后臨時改變了主意:“是有點發現,你要看嗎?”
聽他這么說就知道自己需要做心理準備了。
海燃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向前走近兩步。
白明朗扳起最大的一塊人工礁石,掀起一片小型漩渦。
在涌動的水波的推動下,躲在礁石底部縫隙里的一截白白的東西搖搖晃晃著滾了出來,逐漸隨波逐流晃蕩到了靠近魚缸壁的地方。
海燃屏住呼吸微微瞇起眼睛。
一根人的手指。
確切地說,是一根人的手指骨,幾乎沒有任何皮肉了。
僅剩的三根指節之間只不過靠著被啃噬的毛毛絮絮的一點點皮屑,以及泡得酥爛發白的關節軟骨勉強牽連著。
在被白明朗翻出來前,這截手指因為某些機緣巧合被卡在了人工礁石下面的縫隙里,食人魚夠不到里面,時間久了也就放棄了。
至于魚缸的主人不知道是根本從來都不打掃魚缸,還是沒有注意到礁石底部,居然也放過了這個致命的證據。
白明朗剛想放下礁石按開手環拍照,順便申請一份dna鑒定援助,可還沒動手就被海燃喊停了:“等一下!”
白明朗一臉問號地看向海燃,就見對方像是指揮吊車司機似的正做著向上抬的手勢:“你把那塊石頭再往起翻一點!”
白明朗不明所以地照做,讓礁石的底部幾乎與魚缸底部成45度角傾斜過來。
海燃一個箭步上前,在白明朗出聲制止前直接上手,從礁石底部摳出來一個什么東西。
白明朗恨鐵不成鋼地直咬牙:“我已經臟了手了,你就別再動了唄!明知道這水里不干凈!這個時候你的潔癖呢?離家出走啦?”
雖然又一次被年下訓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使人心情愉快,海燃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白明朗生怕脫手快了把魚缸里的臭水砸起來,只能小心地把礁石慢慢放穩,這才松了一口氣看向海燃:“這么高興啊?撿到金子啦?”
海燃目光一閃,攤開手掌聳了聳肩:“恭喜你,蒙對了。”
白明朗沒想到自己就是隨口一說,居然都能正中紅心——就在海燃的掌心里,一枚略微變形了的金戒指正一閃一閃地發著令人齒冷的光澤。
趁白明朗去洗手的功夫,海燃先給那節指骨拍照存了證,然后按照白明朗的預想發送了一份鑒定援助申請。
忙完這些之后,海燃就拿著用紙巾擦拭干凈的金戒指仔細查看起來。
白明朗在流水在惡狠狠地連搓帶洗了半天,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還是覺得雙手上有股怪異的味道。
可惜魚缸里翻出的東西讓白明朗認定這屋子里的每一樣東西都異常可疑,包括肥皂和洗手液,所以他寧愿用流水一沖再沖都不想隨便碰其他東西。
當白明朗甩著手上的水珠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意外發現坐回小書桌前的海燃竟然已經把筆記本電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