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有點意外。
雖然目測這口魚缸就比其他兩個大魚缸還要來得大些,市面上超大尺寸的魚缸也不是沒有,但在這么一間雖然寬裕但到底面積有限的傭人房里會放置這么大尺寸的一口觀賞魚缸,怎么想都不太對勁。
更別說這口魚缸的材質和位置都明顯帶有特制的痕跡。
“你看這里!”
白明朗蹲在魚缸支架旁邊沖另一側的海燃揮了揮手。
海燃快步走過去,正看到白明朗從支架下方扯出來一個類似卷發棒一樣的東西。
海燃瞇了瞇眼睛:“這什么玩意兒?”
白明朗沒說話,而是輕輕扯著卷發棒末端的電線,順著電線找到緊貼墻根踢腳線下緣的一道線路。
海燃和白明朗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順著這道線路一路追查。
這道詭異又隱秘的線路繞過了白明朗負責的右半區的屋角,從窗簾后面出現又從窗臺下繞向了另一端海燃負責的左半區的屋角。
看到這道行蹤不明的線路最后消失在了單人床的床頭后面,海燃心底冒出一個寒森森的想法——自己剛剛該不會錯過了最要命的關鍵性證據吧?
白明朗看了海燃一眼,顯然也有著同樣的懷疑。
線路躲到了床頭的擋板后面看不到了,白明朗只好走去床尾將單人床稍微拉出來一些,然后回到床頭把擋板推開一些,重新找到了那道隱秘的路線。
讓兩人驚訝的是,線路并沒有中斷在床頭的擋板后面,而是繼續向左延伸到了床頭柜后面。
白明朗和海燃面面相覷了兩秒,海燃動手把床頭柜拉到一旁。
那道潛伏在墻皮里的線路仿佛蚯蚓一般,直通到墻根的縫隙里不見了。
“誒?”
海燃下意識奇怪出聲。
白明朗走過來輕輕撥開海燃,低聲說了句“不急”,便動手開始拆墻。
是真的拆墻。
海燃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明朗用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鐵釬,一下下杵進踢腳線的墻皮里,像剝甘蔗似的一鏟鏟掉一溜。
很快那根隱藏在墻皮下的路線就再度出現在兩人的視野里。
白明朗耐著性子小心地沿著線路走向鏟著,期間甚至翻起了一片地磚,鑿開水泥無數,最終在原本擺放床頭柜的那片地磚下,鑿出一個控制板來。
看著控制板上被暴力破壞的那片偽裝性地磚,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只要把床頭柜搬開,在原地把最中央那塊地磚打開就能看到這個控制板了。
一貫被認為聰明和自詡為聰明的兩人難得糊涂地一起干了次簡單粗暴的傻事,一時之間氣氛略窘。
“咳咳!”
關鍵時刻白明朗祭出了他最擅長的“轉移視線”牌輕咳,倆人這才自在了點重回正題。
海燃看了看控制板,有點不明所以:“這么多按鈕……這都是控制哪的?”
說著看了一眼白明朗,狀似自言自語其實是在詢問意見:“該不會要每個按一次都試一遍吧?”
白明朗篤定地點點頭:“雖然看上去是個笨辦法,但卻是目前來說最高效的方法了。”
海燃余光里瞟了一眼墻角碎落了一地的皮皮渣渣,心說是最高效啊還是最搞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