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朗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海燃的話:“沒錯,就是這樣。而糟糕的是,這個女人受不了丈夫的軟磨硬纏,最終答應了這個要命的請求。”
“在事先知道不宜懷孕的情況下,女人在短短時間內先后4次有了身孕。前3次都因為各種原因流掉了,最終在最后一次妊娠生下了一個孩子,而她卻當天斃命,直接從產房被送到了停尸房。”
“第二天,產婦的老公就通過早有準備的專業律師,把她的所有私產和兩人的共同財產全部全部劃撥到自己名下,從而開創了北美航運史上最大的華人公司。”
白明朗雙手撐在桌子邊緣,一字一頓地說到:“這就是我們白家航運公司的發家史。可以說,白家財富的地基,是實實在在建在一個女人的尸骨上的。”
“當然,這也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白明朗說著直起身子,氣定神閑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畢竟白家主宅上下填充的尸骨也不止這一具。”
大概是白明朗的表情太過悠然自得了,偏偏這個時候談論的話題又仿佛恐怖電影一般驚悚,這種情緒上的反差讓這個高大英挺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法忽視的邪氣。
書房重歸于平靜之后,率先求證那個可憐產婦身份的人反而是性格冷清的曲蕎:“那個死在產房的女人……是大小姐的生母嗎?”
白明朗點了點頭,轉臉看向默不作聲的海燃。
不是不想說話,只是這段劇情回憶直接讓海燃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就在白明朗拿出那張體檢單的時候,海燃的腦海中已經如同泄洪閘開啟一般,解封了一段塵封的私人劇情。
那段老舊到發黃的記憶,這么多年以來在白家大小姐心靈深處清清楚楚地保存著,并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轉化為累積的恨意。
這種恨意也曾經變為捉弄和排擠出現在白老爺的繼室——紅夫人身上。
隨著大小姐逐漸長大,無論是風聞還是目睹,她都確信白老爺在外面的風流爛賬不止一筆。
然而當紅夫人懷有身孕之后的某一天,大小姐親眼看到白老爺甚至把陌生女人回主宅來鬼混的時候,她開始對跟自己的生母遭遇不相上下的紅夫人有了可憐的感覺。
在紅夫人生下白家小少爺之后,大小姐曾經私下找紅夫人深談過一次。
除了直接亮明白老爺在外面的各種風流韻事的調查信息之外,大小姐直言不諱地表態自己已經籌謀多年。
不但已經在暗地里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同時已經由周邊開始蠶食了白家的諸多權益。
不僅如此,大小姐更是坦言相告在自己到達法定成年的生日那一天,就是白家大權的易主之日。
起初紅夫人還不太相信,一個青春期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直到大小姐直接甩出自己手里已經掌握的白氏航運59%的股權以及旗下超過2/3的子公司核心權,紅夫人才驚愕地發現——
這個從自己進白家大門開始就沒完地擠兌自己的小姑娘,原來真的不只會一點孩子氣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