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扭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鏡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如果暴怒指代的是后來被認為是殺害白隊長的兇手‘海老板’的話,那么‘嗔恚’這個詞則幾乎能夠把涉案的所有角色全部包含進去,包括臨時起意獨自行動的‘白隊長’!”
從二發劇本殺解說開始,就一直擰著眉頭的王余風此時此刻更是神情嚴肅:
“這么說有什么根據嗎?還是只是推測?”
海燃聳了聳肩:
“我還是舉兩個例子吧!先說‘白隊長’,當時的情況他是從外地緊急暫調過來完成抓捕任務的帶隊,但卻因為是‘外人’多少有點兒使不上力,更何況還有‘內鬼’在使絆子。”
海燃說著,語氣中不由得染上了一絲感慨:
“當然無論劇情內外,任何一個‘白隊長’都不會太介意自己受到何種對待,但我相信無論他們中的哪一個,都會對任務緊張萬分。這種情況下,能夠抑制住想要爆發的情緒,卻難免有所嗔怪。”
王余風微微點了點頭。
他深知海燃說的“他們”,是指劇本殺內的白明朗,和實際案情中的白瀚海。
海燃此時已經不再將專注力放在天花板上的微型攝像頭了,而是一心一意在陳述自己的觀點:
“此外還有‘曲側寫’。在劇情曲側寫在遇險的瞬間依靠了得的身手進行了絕地反殺,成功將試圖威脅到自身安危的陌生人干掉。但是在實際的案情中……”
海燃轉頭沖天花板微微一笑:
“我當時可是被激怒了的,甚至為了不被對方抓住,選擇了自己跳樓。只不過不太走運,在我從陽臺上翻下去的瞬間,對方帶有藥劑的針頭也扎到了我的手臂。這一點,您應該已經知情了吧?”
不得不說,海燃的這一番說話大大出乎王余風的預料。
他可是萬萬沒料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跟曾經案件的當事人探討案情的。
既然提到了當時的案子,海燃也就想著多問一句:
“雖然三發劇本殺的案發地點分散在了兩處,但作為有監督權的旁觀者,您一定當時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在現實案件中那輛早早等在白家樓下的救護車,對不對?”
頭一次被受害人+破案者反問,王余風心頭不免有了點兒怪怪的感覺:
“的確。當時我們忽略了這個細節,在受到三發劇本殺的啟發之后,我曾經下令追查過當年白家案發的環境細節,并且找出了那個深藏不露的‘暗樁’。”
海燃點點頭,表情若有所思:
“方便問一下是為了什么嗎?錢?權?色?還是……”
王余風干脆利落地答道:
“算是錢權利益。當時去給你做急救并且借機抹掉你被未知針劑襲擊的痕跡的,是一個因為醫療事故正在受處分下放的神經外科醫師。在那件事之后,這個人得以重回重點科室。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神外主任了。”
海燃默然地點點頭。
雖然早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是自己猜測和親耳聽到還是有所區別的。
沒等海燃再開口,王余風搶先說道:
“至于你身體里被打入的藥劑,特別醫療組已經在全力開展解毒研發工作,相信很快就能幫你將身體中殘留的毒素徹底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