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緊張兮兮的醫生把體檢中心搞得人仰馬翻的時候,朱厭已經將牛排親手切成了幾乎均勻等大的小塊兒。
揚了一下手,示意管家把盤子送到約瑟芬面前后,朱厭才一邊擦著手一邊出聲問道:
“為什么不去體檢?”
剛剛扎進一塊兒牛排肉的叉子停頓了一下,旋即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
“不喜歡醫院,更不喜歡別人碰我。”
冷淡地回答了一句,似乎也感到自己的態度不太合適,約瑟芬抿了抿嘴,又下意識補充了一句:
“我的習慣你應該知道的。”
朱厭微微瞇起眼睛,隔著桌子看了一眼垂著眼睛一心一意吃東西的約瑟芬,眼神中的情緒意味不明:
“知道歸知道,但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的,畢竟有些事情我替不了你。”
約瑟芬用力戳中盤子中心的一塊兒牛肉,像是要借機掩飾一下自己的忿忿:
“去了又怎么樣?該死的時候還不是會死!”
“啪!”
骨節分明的手不輕不重地將手中的銀質餐叉拍在桌面上,清脆的動靜讓約瑟芬和管家不約而同抖了一下。
朱厭眼中現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語調卻依舊溫和:
“你說什么?”
約瑟芬費力地把含在口中的牛肉咽了下去,卻到底沒敢接茬兒。
管家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起來,躊躇再三還是硬著頭皮小聲勸說了一句:
“小姐,先生很擔心你。哪怕為了讓先生放心,您也去一趟吧!”
不得不說到底是從瑞士皇家學院管家的人,管家的一句話既照顧了朱厭的面子,也利用感情牌松動了約瑟芬的執拗和難堪。
聽到管家的說話,約瑟芬的心里雖然忍不住想要嗤笑一聲,但卻仍有三分希冀,希望管家的話多少有幾分可信。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將喉間的酸澀送下去,再用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唇邊幾不可見的醬汁,約瑟芬才出聲回應道:
“我明天去。”
一直看著她沒有再出聲的朱厭直到這句明顯示弱的回答出口,表情才緩和了一些,泰然自若地說到:
“明天我陪你去。”
約瑟芬一怔,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人。
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之后,朱厭看著眼睛瞪得像貓咪一樣圓溜溜的約瑟芬,微微一笑:
“怎么?不相信?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的事情食言了?”
約瑟芬聞言,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約瑟芬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惶惑:
“我、我自己可以的……我可以自己去……”
朱厭揮了下手,似乎在說這事兒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