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
白明朗咬了咬牙,直截了當地挑明了眼下的困境:
“剛剛我從王余風王處那里得知,之前啟動了‘求生系統’的五個成員……思維意識波長全部消失了。”
嗡!
如同當頭棒喝一般,海燃覺得自己耳邊像是貼著一口突然被狠狠敲響的銅鐘似的,腦海中瞬間被一聲巨大又沉重的聲響震得五臟六腑都疼。
“燃燃?”
聽不到海燃的聲音,白明朗略微焦急地瞥了一眼微縮窗景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條件有限,需要避開的耳目太多,能重新聯系上海燃甚至還能看到一點點模糊的影子,對白明朗來說已是萬幸。
只是為了安全考慮,這條線路上動用了太多的反追蹤手段,以至于通信信號一直不穩定。
白明朗深怕自己錯過海燃的一個字,在沒有回應的時候,只好出聲提醒:
“我這邊環境不太穩定,未必能一直保持通聯狀態,但是我會盡量一直抓取你的意識波長。你記得千萬不要把水滴吊墜摘下來,更不要去往磁場太強的地方。”
剛剛因為壞消息而驚疑不定的海燃被白明朗的叮囑喚回心神,下意識點了點頭:
“知道了。那……王處有沒有說他們五個現在是什么情況?”
白明朗皺了皺眉:
“幾個人的實體多少出現了一些皮肉外傷,像是被螺旋刀鋒刮到似的,除此之外目前其他都還算正常。說起來,你自己沒關系嗎?我聽王處說,你的背部也受傷了。不過我要再詳細問的時候,他又說不要緊就不肯再說了。”
盯著微縮窗景,白明朗心里的不滿更上一層樓。
此時此刻的海燃雖然穿著適合出席歌劇現場的禮服,但卻是一條長袖蕾絲繡花連身裙,不但衣袖長達手腕、裙邊幾乎落地,背后的一道隱密拉鏈更是將海燃后頸以下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要是在別的時候也就算了,可眼下白明朗惦記著海燃的傷勢,這種穿法完全沒辦法靠目力看出什么,不著急才怪。
白明朗不提還好,經他這么一提醒,海燃才察覺自己的背部還在隱隱作痛,甚至有一點火燒火燎的感覺。
看來之前在圓形書房里被甩出去的那一下還是有點兒狠了。
海燃心底問候了一句不知道誰的母上大人,但面上去淡然自如:
“沒事了,應該是醫療小組的功勞,你如果不說,我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還有過那么點兒事。”
海燃說話的時候,白明朗一直瞇著眼睛看著微縮窗景上那張熟悉的臉。
毫無表情,語氣平淡。
那就是真的傷得蠻嚴重的。
白明朗一邊盯著屏幕,一邊下意識用舌尖頂了頂腮,忍耐著心底的不快和擔心,嘴上卻配合地說到:
“好,我知道了。你接下來的行動要更加小心。安保系統的修復工作馬上就能完成2/3,之后你就可以輕松一點了。”
海燃聞言一愣。
這個說法好像有點兒怪怪的?
只是一怔之后突然豁然開朗的海燃有點后知后覺地問到:
“所以剩下那1/3就不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