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閉了閉眼睛。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海燃望向柏敬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似的冰冷。
對于這個瘋子傀儡,如果不是為了給水滴吊墜那一端的白明朗獲取更多的訊息,海燃真的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跟他說。
有什么好說的?
此時此刻的海燃非常能夠體會曲蕎之前的感受——
如果能夠動手,最好不要動口。
再次轉頭瞥了一眼女人手中握著的小提琴,海燃伸手敲了敲水滴吊墜,輕聲說了兩個字:
“琴柱。”
瞬間明白了海燃什么意思的白明朗一伸手打開自己所在的密閉空間的門,拍了拍門外當值的警|員:
“告訴搜索隊員,柏敬原的第二間密室里有一個獨自陳列的女模,女模手上的小提琴是系列案件的關鍵性證物,必須完好無損地拿回來。”
“Yessir!”
從一開始就被派來跟隨白明朗指揮的小伙子已經習慣了這位長官密集來襲的情報了,收到指派的第一時間,小伙子已經向五條不同的線路發出了情報傳遞。
白明朗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重新關上門繼續控制自己手上的數據流。
對于白明朗和自己之間的默契,海燃自信的就像對自己的六感一般毫不懷疑。
簡短地交代了自己發現的線索之后,海燃轉頭看向倚靠著玻璃櫥窗坐在地上的柏敬原: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藏品室一共有三間。第三間在哪里?”
如果可以,海燃并不想跟這個魂淡說話。
然而目力所及之處的密室里,只有剛剛進來的那道金屬門是可以通過的,海燃一時之間實在無法找到其他的通途。
時間有限,海燃不愿意把精力浪費在玩密室逃脫上面。
柏敬原嘿嘿一笑,剛想開口,就覺得肩膀上一陣刺痛。
“啊!”
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得下意識大叫起來的柏敬原剎那間略微恢復了一些清明,至少懂得罵人了:
“你對我的手做了什么!”
幾乎與柏敬原成對角線站著的海燃手里正拎著一把|弩|弓。
剛剛發射完的|弩|弓弓|弦似乎還在微微震顫著,但弩|箭已經在柏敬原的肩膀上開了一個駭人的血洞。
海燃看都不看柏敬原,一揚手又從背后摸出一支弩|箭來:
“回答問題。”
別說以柏敬原的角度了,就算是此時此刻站在海燃身后的人,也無法看到海燃是從哪里摸出的這些東西。
事實上連海燃自己都快忘記了,她曾經用個人積分兌換的那一大堆有的沒的,以及一時興起全部開了箱的過往。
要不是白明朗檢查出她的個人數據中顯示有“自帶設備”并及時提醒了她一下的話,海燃可能直到下線都不會想起來用一用這些東西。
畢竟在曾經的線上測試時,自己都是靠腦子打天下的。
真沒想到,醒來之后第一次跟新人一起玩,就淪落到需要自己動手才能保證安全的苦力了。
海燃一邊想著,一邊嘆了口氣把手中上好|弓|箭的弩|弓舉起來:
“我最后問一遍,第三間藏品室,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