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不怕,最怕的是成為村里人口中的老光棍,也怕娶不著媳婦,成為大家口中的笑柄。
其實,姜黎氏說的并沒有錯,就算姜棠兒再狠心,也不會不認他這個大哥。
這么想著,他惶恐不安的心,漸漸也就釋懷了。
姜黎氏將姜聰沒有接話,便趁機說道:“聰哥兒,你就放心好了,等明日一早,娘就去找媒婆給你說親,盡快把婚事敲定下來,這樣,娘也能早些抱上孫子。”
聽完姜黎氏的話后,姜聰徹底妥協了:“娘,兒子都聽您的。”
“這才是娘的乖兒子,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娘去辦就行了。”姜黎氏拍了拍姜聰的肩膀就讓他回屋休息去了。
姜老漢見姜聰回屋之后,才將姜黎氏拽到院子外,問道:“黎月華,你怎么能跟聰哥兒說那樣的話?就算姜棠兒不會不認他這個大哥,那也是不會再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了。你讓聰哥兒去找她,不是自取其辱嗎?”
“姜鐵山,你懂什么?這些年要不是有我操持這個家,你早連糙米粥都喝不上了,還在這里說什么自取其辱。她要是能給我錢,別說自取其辱,就算讓我做牛做馬,我也認了。”
“你這無知婦孺,早晚你會后悔的。”姜老漢氣沖沖的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出了家門,不知去了何處。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很大,但卻傳到了他的大嫂孫梅耳中。
孫梅神色匆忙的回到家中,就對著自家男人說道:“相公,你猜我剛才從老二家聽到什么了?”
姜鐵柱擰了擰眉,“你沒事到老二家做什么?”
“我剛才在門外不小心聽到老二在跟黎月華說話,他們好像在說什么姜棠兒不會不認聰哥兒這個大哥,還有什么自取其辱。我要是沒有記錯,姜棠兒不久前才被劉家給休棄出門了,聽說,劉家給了她一處破舊的房子當做落腳之處,也不知道,這姜棠兒能有什么本事,敢跟她爹娘斷絕往來。”
“孫梅,真不是我說你,這老二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摻和了。娘不久前才被姜棠兒給氣了一回,好幾天吃不下飯,你是不知道,娘那臉色有多難看。”姜鐵柱只要一想起姜老太太那面如墨色的神情,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自從姜老太爺去世后,這姜家就是由姜老太太當家做主,不管是他們賺的銀錢,還是什么,都要上交到姜老太太的手上,這好不容易才分了家,可以自己當家做主,他實在是不想去招惹她。
然而,孫梅并沒有想這么多,她只要看到老二家過得不好,她就打從心底里感到高興。
想當初,還沒分家的時候,黎月華就時常在姜老太太跟前說她的壞話,數落她,還仗著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就覺得高人一等,目中無人。
她再得意,也沒本事把自己的兒子送上私塾,一個只能到山上打獵為生,另一個則是不務正業,整日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還有那老二,也是出了名的混混無賴,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的份上,只怕,不知被打多少回了。
“相公,你怕娘和老二,我可不怕。再怎么說,老二都要喊我一聲大嫂,他要是敢不尊重我,我就到村長那里告他去。”
“你愛咋就咋,沒事別來煩我,我不想摻和你的事情。”
“相公,你怎么就這么軸呢?要是姜棠兒真的跟老二家斷了關系,那我們何不把她拉攏過來?雖說她被劉家給趕出來了,但身上,定有不少銀子。”
只要說到錢,孫梅就兩眼放光,露出了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