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的事情,他們平日里也做過不少,但縣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道。只是這次,撞到了從京城來的王爺,也只能認栽了,畢竟,那是他們這一輩子都得罪不起的人。
師爺一個趔趄,加上心里害怕,一個屁股墩直接跌坐在地上,
臉擠的跟個苦瓜一樣:“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一個婦人來衙門里找到我,跟我說淮竹學院門口,有兩位年輕女子在擺攤,生意極好,若是將攤車收回來,定能撈上一筆。我一時財迷心竅,就動起了歪心思。”
“好一個財迷心竅,本官這次真是被你給害慘了。”縣令說著,又往師爺的身上狠狠踹了幾腳。
師爺吃疼,卻也不敢喊出聲來。
縣令顫顫巍巍的走到唐韞跟前,邊擦汗邊說道:“唐王殿下,想必您剛剛都已經聽到了,這一切,都是師爺讓底下的官差干的,下官并不知情。”
唐韞面無表情。
縣令又接著開口:“下官雖不知道,但也有管下不嚴之罪,該請唐王殿下責罰。”
唐韞依舊還是面無表情,縣令額頭的汗水迸發的越發快了,眼看著袖子擦了也沒用。
咬著舌急促道:“下官……下官這就讓他們把東西還回去,給人好好的道歉。”
唐韞這才掀眉:“我還聽說有人舉報攤主的東西里加了罌粟花?是怎么回事?”
縣令踢了一旁的師爺一腳,師爺才急忙上前,解釋:“誤會,都是誤會,那都是底下的人為了把攤子收回來,而編造的借口。”
“那讓你去收攤子的那位婦人究竟是誰?”
“她好像說自己叫黎月華,是青嶼村里的人。”
聽到黎月華三個字,唐韞多少能猜出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必,是黎月華在姜棠這里討不到便宜,就故意去找衙門里的官差,惡意舉報破壞,為的就是讓姜棠在鎮上擺不了攤。
惡毒的婦人,他倒是見得多了,像黎月華這種,專門坑害自己親生女兒的,還是第一次見。
許久不見唐韞開口,縣令便試探性的詢問道:“唐王殿下,可要下官派人去把那位婦人捉回來?”
唐韞擰了擰眉,隨后壓手:“不急,容本王考慮考慮。”
“……”縣令。
雖然不明白,唐韞為什么這樣說。
可對方的身份比他的尊貴,縣令只能點了點頭。
“這件事先這樣,一會你就派人把攤車給她們送回去。還有,本王要你們明日一早到淮竹學院,當著眾人的面澄清罌粟花之事。若再讓本王聽到類似的謠言,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唐王殿下放心,屬下定按照你的吩咐,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如此甚好,切記,本王的身份,是極其隱秘的事情,你們要敢對外泄露半句,后果自負。”幾近威脅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栗。
縣令急忙點頭如搗蒜:“下官明白,請唐王殿下放心。”
聽及此,唐韞才從椅子上站了起身,和秦墨一起,離開了縣令府衙。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外,縣令才如釋重負般,癱坐在地。
他的雙腿到現在都還微微有些顫抖,要不是他一直強裝鎮定,只怕早就腳軟的站不穩了。
……
從縣令府衙離開后,秦墨便走到唐韞跟前,小聲問道:“唐王殿下,你不是不希望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嗎?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