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一句話說的很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眼看著氣氛變得僵硬,陳凡清了清嗓子,出聲道:“有些話確實應該說清楚,正好大家都在。”
“迷霧海域,確實能掙錢,雖然有一定的風險,可收益確實很高,所以有人會問,為什么不把大伙兒都召回來,一起去迷霧海域捕魚呢?”
“是啊,小凡,”一名中年女人臉上寫著不滿,還是低聲道:“我家那口子,在外面辛辛苦苦,一天才掙一百多,那什么迷霧海域,一天能掙大幾千,這咋比啊?”
“是啊,小凡,你也帶帶我們吧。”
“小凡,大家都是村里的,你不能光照顧鐵柱他們,不照顧我們呀?”
不少人大聲道。
有些人沒有說話,但是心里早就就暗暗做好決定,回去就打電話,讓家里男人回來。
到時,跟著小凡他們一起出海。
“陳凡好像遇上麻煩了。”湯圓坐在旁邊小聲道。
“是啊。”
夏子辰美目中也不覺露出擔憂之色。
當初父親出了意外,她一個女子力排眾議,掌管酒樓,可是見慣了人生百態。
若說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最為復雜,人心絕對排得上前三。
“請大家先安靜,”陳凡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等議論聲都小了下來,才一臉嚴肅道:“我明白大家的感受,換做我,此時此刻也不會無動于衷,但是有件事我想問一下,如果咱們清水村的人,全都回來,一股腦兒地沖進迷霧海域,你們覺得,那片海域能堅持多久?”
這個問題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一幫神情激動,面露亢奮的村民,都不做聲了。
“會有什么后果,我相信大家都清楚。”
陳凡緩緩道:“恐怕不出兩個月,迷霧海域就會重蹈近海的覆轍,到時,大家再次背井離鄉,出去打工。”
他的目光掃視全場。
大伙兒都低下頭。
然而,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可為什么偏偏是鐵柱,你二叔他們?還不是你偏心?我看你這村長,就不合格。”
“就是。”
“誰說得?”
孫彪生氣道:“小凡這村長,怎么就不合格了?”
“不錯,有意見就站出來,在下面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我聽到那聲音,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
“是五嬸說的吧?”
大伙兒順著方向看去,一名婦人滿臉通紅,像是火燒一般,見大家都看向自己,她干脆一挺胸膛,站起身道:“是我說的怎么了?孫彪,你不也是跟王鐵柱一起的嗎?拿了好處,當然幫他說話了。”
孫彪氣笑了,道:“當初鐵柱找到我,說想找一份工地的活,我尋思著都是村里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誰知道凡子后來給柱子打電話,讓我回來打魚,說的我好像是因為巴結凡子,才答應柱子的一樣,還有,你捫心自問,要是當初凡子聯系你男人,你確定你男人肯回來?”
“萬,萬一呢?”
五嬸猶豫了片刻,有些中氣不足道。
“是嘛?那你們大伙兒捫心自問,當初要是凡子聯系你們,你們家男人愿意回來嗎?”
孫彪大聲道。
大伙兒都沒吭聲。
“這不就得了。”
孫彪冷笑一聲。
他又不是村長,有什么話就直說。
“彪子的話是重了點,但也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