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王二的一番話激得高迎祥熱血沸騰,心中也不免生出稱孤道寡的野心來,只是如今他還屈居于王二之下,暫時還得低調隱忍為上。
于是他點點頭道:“大王說的是,我這就去派人招降孫傳庭。”
……
此時對面的城墻上,四千天武軍已經全部就位,做好了據城死守的準備。
“這場仗大家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不過也無需太過緊張,西安距離銅川不過一百五十里,急行軍的話三四天就能趕來增援,讓三營四營且先撤回軍營休整吧!”孫傳庭臉上帶著輕松的神態,淡淡的對身邊的部將們吩咐道。
孫傳庭淡定從容的姿態給眾將士平添了幾分信心,再想到西安援軍只需要三四天就能趕來增援,之前被十倍大軍圍城的陰霾不由煙消云散,大家的神態都變得輕松起來。
隨著孫傳庭的命令傳達下去,三營四營兩千戰兵整齊有序的步下城墻,退出防御序列,回軍營修整。
待身邊的將士帶著孫傳庭交代的任務紛紛離開之后,孫傳庭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之極,顯然孫傳庭對這場防御戰,并未像他之前表現的那般輕松。
天武軍參謀李巖不無擔憂的道:“大人,求援信使才剛剛派出城,是否能把求援信平安送達西安還是未知之數,倘若我等死守銅川三四天后,援軍卻久久不至,軍心必定大亂,屆時我等該如何是好?”
孫傳庭道:“我天武軍成軍至今,只打了兩場勝仗,相比天雄軍的十蕩十決,自然遠遠不如。
但我軍打的都是殲滅戰,賊軍并不知曉我軍乃是一支裝備了大量紅衣大炮和鳥銃的全火器部隊,而今我只寄望天武軍這支全火器部隊,能真如陛下所言,可以一當十了。”
孫傳庭對于自己所建立的天武軍,信心并不太充足,畢竟這支部隊是仿效神機營成立的火器部隊。
雖然之前打的兩仗都全殲敵軍,但敵軍都只是不足一千人的小股部隊,如今天武軍面對十倍之敵的圍攻,孫傳庭自然忐忑不安。
正當孫傳庭和李巖說著話兒的時候,城墻對面的賊軍卻有了動靜,只見一位身著儒服的讀書人身上背著一支白旗桿,從賊軍陣列中脫穎而出,騎著一匹駿馬向著城墻奔馳而來。
待來到城墻下面,離城門還有十多步遠的距離讀書人這才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這位讀書人無疑便是高迎祥派來說降的使臣,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傲慢的氣質,輕蔑的看了一眼城墻上如臨大敵的官軍,然后大聲喊道:“我乃大王派來的使臣,你們中誰是官軍的頭領,快出來回話!”
孫傳庭聞言站了出來,朝下面的讀書人喊道:“這里由我做主,你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說完趕緊滾!”
讀書人楞了一下,他聽聞駐守銅川的將領孫傳庭乃是朝廷進士出身,自己和孫傳庭皆為讀書人,對方無論如何也該將他請進城去,以禮相待才對。
可孫傳庭卻根本沒打算放他入城,反而在城墻上居高臨下,讓自己仰視著說話,這樣一來,無疑令得自己氣勢弱了三分。
不過孫傳庭畢竟是進士出身,而讀書人只是屢試不第的酸秀才,給孫傳庭三分薄面也是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