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男人,西裝筆挺,短發烏潤,光看一個背影完全想不到陳添今年已經八十歲了,臉上的皺紋并不顯得蒼老,反而添了幾抹高深莫測的氣質。
桐城陳家是幾千年的世家大族,也是陰陽師的發家之祖,因為家族的特殊性,近百年來一直神秘低調。
這才使得霍家成為桐城明面上的大家,不過私底下桐城各大世家豪門還是尊崇陳家為世家之首。
所以身為陳家外孫女的姜童,因為獨一無二的巫女體質一直都是陳家千嬌萬寵的小公主。
而姜云更是陳家家族史中千年難得的至陽之體,因而,姜童姜云如今生為外姓之人,卻反倒是陳家最得寵的小輩。
“陳家主。”
齊嘯的臉上有些為難,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洛城和桐城距離頗遠,在那些消息閉塞交通不便的年代齊家祖上其實一直與陳家沒有交際,后來科技發達,通訊方便之后,陳家就已經隱退。
因此當初聯姻,齊家首選也是桐城霍家,這次能請到陳添,還是靠了自己二弟齊霆女婿的關系。
“可是出了什么岔子,齊家主但說無妨。”
陳添一眼就看出了齊嘯的欲言又止,生為陰陽師,要面對形形色色窮兇惡極的鬼魂,陳添的身上自帶了剛正不阿,嚴肅不好惹的氣場,其實他本人倒是十分和藹好說話。
齊嘯也是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的人,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處理的甚是妥當,第一句話開了口,下一句話也沒有那么難說了。
“說來不好意思,我家那小子,工作上的事向來不怎么和我們說,一個人跑去了童州,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
不等陳添回應,又連忙說道。
“不過您放心,這一趟也不能讓你白走了,就留在我們洛城好好玩一玩,一應開銷皆由我們齊家負責。”
雖然知道陳添身為一家之主,肯定是不在乎那些金錢的,但是人家能不辭辛苦的過來,怎么說都要招待好。
“齊家主言重了,我這一趟也不單單只是為了貴公子的事情。”
陳添又想起了姜童這個不孝子孫,自己寵了這么多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倒是寵的越來越無法無天。
“實不相瞞,來之前我已經替貴公子算過一卦。”
陳添的表情又高深莫測起來,這齊家的公子自有他的緣法,只是這緣中有他無他都沒太多影響,但畢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他來走這一遭也是全了禮數。
“哦,不知小兒命數如何。”
齊嘯話一出口就覺得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還是周淑在一旁調侃,才恍然大悟。
“沒事學大師講話干什么,古裝劇看多了。”
周淑乜了一眼齊嘯,將果盤放在了桌上,面對陳添臉上又丟堆起了笑容。
“陳家主,真是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周淑面對陳添多了一份莫名的敬畏,他們這些年來見過不少的陰陽師,無一不是一個個道袍法衣加身,弄得仙風道骨,卻從來沒有陳添身上這股沉穩的大家氣勢。
“他那小子哪擔得起您一聲齊公子,您就喊他齊慎就好了。”
“齊慎這命里自有貴人相助,化解他命中之煞。如今看來倒是我與他少了幾分機緣”
陳添不知道的是齊慎命中的貴人就是他的寶貝外孫女和曾外孫。
齊慎也確實擔不起陳添的一聲貴公子,畢竟陳添以后可是要被他喊外公的人。
這些也都是后話了,陳添今日入這齊宅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齊家別墅坐向當運,立向得旺,八方不缺,前富后神,可惜這么好的堪輿還是被人破壞了。結穴之處,龍脈受損,已有粗笨之形。
“不過,齊家主和齊夫人近來可要多加注意小心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