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三點,石忱臉上卻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石忱要的是一壺黃酒,放在水浴里加溫,等到了四十或者四十五度的時候依次的加入話梅和姜絲!
醇香四溢,邵漾進來的時候劍眉輕挑,心中有些驚訝,人不可貌相,石忱居然還有如此雅興。
“抱歉,有事耽擱了。”
縱使對一個人再怎么心存芥蒂,邵漾的禮儀還是滴水不漏,來晚了便致歉,是非分明。
“無妨無妨,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石忱抬手將溫好的酒倒入盅中,遞給邵漾,邵漾雙手接過,輕輕放下并沒有喝。
石忱看在眼中,微微呷了一口,似笑非笑。
“公子這下可放心了!”
心思被戳破,邵漾也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更沒有接石忱的茬。至于過敏這件事他也懶得解釋。
“石先生離開童州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吧!”
邵漾的桃花眼果然是與姜童有很大差別的,男人的眼型要小上一點,眼尾更加狹長,多了幾分陰狠邪肆!
平時因為性子使然,故作溫柔,遮掩了本性,并不明顯。
如今被人侵犯了利益,兇相也毫不客氣的顯露出來。
邵漾的話語中藏著威脅,也算是對石忱昨天所說作出回應。如果他不好過,石忱也別想安生。
石忱真的是難得的好脾氣,絲毫不曾生氣,也半點沒有慌張,不緊不慢的喝著酒,溫過的黃酒劃過喉嚨,不由得就讓人喟嘆出聲,連沙啞的嗓音都好像清潤了一些。“公子放心,貧道只有相交之心。”
大家都是聰明人,此話一出,邵漾也明白,石忱并不會將那件事捅到邵剛那里,姿態放松了一些,攻擊性也沒有之前強烈。
“說吧,要我做什么!”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石忱如此作態,自然是有事相求。
石忱放下酒杯,調整了坐姿,只那么慵懶的倚著,眼神也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想整理著思緒,目光幽深。
“公子不妨先聽個故事!”
來都來了,邵漾也沒有昨天晚上那般焦急了,多待上一會兒也沒什么關系,只是在心中打定主意,無論石忱說什么,他自是心如磐石,不被左右。
“請便!”
邵漾的內心應該是糾結的,既想維持著禮貌,卻還是放不下心里的芥蒂,對于稱呼自然是能省則省,石忱存著心思,也沒在乎這些枝微末節。
“公子可知道桐城陳家!”
石忱也沒想到此等命格之人居然會犯情劫,還是個如此癡情的種子,就算心中厭惡陳家,但是為了大計,臥薪嘗膽又何妨。
若是將陳家最優秀的后輩給毀了。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邵漾面容有些疑惑,他其實也是一個對世家豪門不甚在意的人,但是與姜童不同,姜童是懶得去處理這些麻煩事,陳家又剛好隱退,將她保護得很好。
而邵漾是自己不想結交,不想陷得太深。
石忱看邵漾如此模樣,好好的講了一下如今的陰陽師世家,也大致描述了一下陳家的地位。
心中忿忿,難免咬牙切齒了一點。
“那先生呢!”
邵漾好像來了一些興致,倒不是相信了,只是覺得石忱的表情很是玩味,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臉上的憤恨卻完全掩飾不住,出世之人,卻為世事所困,不免讓人想知道這其中會有什么緣由。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想要之人是陳家之人,而我可以讓你得到她!”
姜童,笑話,他認識姜童這么多年,還從來不知道她是陰陽師,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