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廳,李安回到自己的臨時客房,想也不想便合衣躺在床上。
如果說他之前對于陳老爺有那么一絲敬重的話,那現在,可以說是略帶鄙夷。也許是師傅的教育,他從小便對于恃強凌弱的家伙沒有好感。
不過四百萬的報酬在前,他承諾在后,這件事想撒手不管都不行了。
輾轉反側一會,李安開始回憶陳禮所講的那件事,按照常理來講,陳禮沒有理由騙他,所以可信度很高,再看當年他所害的男人,應該是生活艱難,十分落魄,但終究沒有將玉佩賣掉,再加上他對于金錢似乎并不在意,可見其要不就是個天生是金錢如糞土的圣人,那就是曾經也是一位錢多的沒地方花的主。
正常人的角度,為一件身外之物而選擇死亡,未免過激。
非要如此的話,理由無非一種。
“看來那塊龍紋玉佩對他的意義極大,最起碼,大于生命。”李安一個鯉魚打挺,坐在床上喃喃道:“身死之后,怨念極大,理應報仇,但他沒有找陳禮下手,而是過了十幾年,方才動手——”
陰魂怨鬼,并沒有想象中的靈智極高,陰魂還好一些,尚能保住一絲人性,但是怨靈便恰好相反。
成為怨靈多是生前有著極大的怨念、仇恨,一旦化作怨靈,脫離**,支撐它們的便是強烈的執念。
人活一口氣,靠著五谷雜糧從而汲取生命所需,維持陽氣的旺盛。強大的陰魂也是靠著一口氣,但那是陰氣,怨氣。
陽氣厚重,溫和,陰氣則陰冷,狂躁。
所以人有理智,也有暴躁的一面,這就是陰陽相繼,平衡,而陰魂卻是只有陰氣,除非強大到一定地步,否則絕對不可能像勾踐那樣,來個臥薪嘗膽,懂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那多半是有高人或者有什么法器存在,保住了陳家,然后等到搬家之后,來到慶閑山莊后便沒了保命的東西,然后那人報復,先拿陳夫人下手,然后是陳家的小姐。
“嗯,完全說得通。”李安暗暗點頭,又皺眉道:“既然說得通,那兇手就是幾十年前龍紋玉佩的擁有著來復仇,可這事跟上善宗又有什么關系?”
頓時,李安腦子里嗡嗡炸響,亂作一團。
他可沒有福爾摩斯的頭腦,強行把這么多沒關聯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簡直成了一鍋粥,毫無頭緒。,
“咯咯,那人說的還真沒錯,你可真有本事啊。”一股香風吹過,大床上立刻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紫紗蒙面,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烏黑的眸子中夾雜著些許訝異和妖媚,毫無羞恥的貼進他的懷里,直勾勾的望著他。
紫紗蒙面的女人總共來了兩個,雖然都蒙著面,但身材和身上的氣味不同,李安只是聞到香味,便知道來的是誰。
感受著貼在懷里的柔軟身軀,李安冷冷盯著近在咫尺的女人,懶得鳥她。
“哎呀干嘛對人家那么兇嘛,小哥哥,奴家叫做杏花,從現在開始人家對你的本事認可了呢,我們可以合作哦。”蒙面女子像是一條柔弱無骨的毒蛇,軟綿綿的從他懷里滑到他的背后。
雙手從他的身后環繞在他的腰部,緊緊地貼著。
天氣是有點冷,但是氣候的好壞對于他們這樣的人,影響不大,李安也不過穿著一身純陽道袍,外加一身單薄的保暖衣。蒙面女子顯然更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那種,只穿著黑色的真絲長裙,一對飽滿貼在背后的觸感,還有那雙略帶冰冷的小手,無一不讓李安倒抽一口涼氣。
“翠花?真惡心的名字。”李安并不給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