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房內的血腥味和一瞬間的寒冷氣息,讓守在外邊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周衛雪更是急的坐立不安,屢次想沖進去,但都被牛金攔住,想想也知道,這間客房擺明成了臨時的手術室,除了李安開口,否則誰進去那不都是添亂。
“好重的血腥味。”陳柔柔捂著瓊鼻,退后兩步,擔憂道:“李真人要補血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給誰服用,希望不會出事吧。”
“姐夫,姐夫!”
范詩音原本滿不在乎,可在聞到血腥味后,立刻坐不住了。
“姐夫,你可千萬別玩命啊,想想小文姐,你要是出事了我表姐肯定會很傷心的!”范詩音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緊張,但她很清楚,如果李安出事,她表姐肯定是要難過死了。
“姐夫,你說句話啊!”
“再不說話,我要進去了?”
“...”
“小姑娘,小點聲,別吵到...”陳禮和顏悅色的看向范詩音,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他是我姐夫,我擔心他有錯么!?”范詩音才不會去鳥什么叫尊老愛幼,只是神色焦急的緊盯著房門,氣呼呼說道,“我聽說了,你女兒出事,你就著急的要死,我姐夫幫你把女兒給救了回來,那我姐夫應該是你的恩人吧?可你呢?現在你的恩人在你的地盤為了救其他人,可能有危險,而你卻不管不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陳柔柔皺了皺眉,暗道這丫頭怎么蠻不講理。
周衛雪的臉色卻是愈加慘白。
一些警察皆是沉默不語。
陳禮的老臉上閃過一絲慚愧,這丫頭咄咄逼人,但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哼,只允許你關心自己的女兒,我就不能關心我的姐夫嗎!?”范詩音得理不饒人,在她的眼中,天大地天,唯她獨尊。
“嘎吱。”
緊閉的木質房門打開。
所有人都閉嘴了,唯獨范詩音不同,見到是自己的姐夫走了出來,當即欣喜的喊了一聲姐夫,整個人便撲了上去。
她卻是完全沒發現李安現在是被人攙著出來的。
失血過多的結果是什么?
嚴重是失血死亡,稍好一點那也會渾身乏力。
范詩音這丫頭的擁抱直接把李安撞到了墻上,本就頭暈眼花,這下李安險些真的昏了過去,但他沒有責怪。
“姐夫,姐夫你別嚇我,你怎么流血了。”范詩音看著差點被自己撞飛的姐夫,下意識的就想逃跑,她以為自己又犯錯了,害怕受到懲罰;可見他的左臂血糊糊的一片,還在流著血,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沒跑,而是毫無經驗的按了上去。
他看過警匪片,中槍了都是要用手按著,減少血液流逝。
“嘶。”左臂上火辣辣的疼,李安是哭笑不得,不過他卻是聽到了范詩音在外邊焦急的聲音,心中還是有點欣慰,至少這丫頭的本性并不壞。
“你,把手松開。”
“姐夫,嗚嗚。”范詩音抱著他的腰,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
李安苦笑一聲,但還是撐起右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安慰。聽小文姐提過,她小時候并不是這個樣子,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也許是他爸拋棄糟糠,娶了一位年輕時尚的女人,她才會心存怨恨,外加缺少家庭的關懷,才會慢慢變成現在這幅性格。
有時候,富貴人家未必比平凡家庭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