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范詩音的肩膀又耷拉了,輕哦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靜。
李安無奈一笑,直接扛起她,像是扛著麻袋一樣,開門下樓。
她的腦袋朝下,兩行眼淚吧唧吧唧掉在地上,但還是任由李安帶著自己,哪怕前方是深淵地獄。
小區外邊停著兩輛車。
一輛是范小文的嘉年華,另外一輛則是路虎。
此時范小文正站在路虎車前,和車里的人正在說話,李安人雖然還沒過去,但車里所說的話大概也都聽到了。
他沒想到來接這丫頭的竟然會是她爸,不過這也合情合理,這丫頭嘴上說他爸對她有多不好,但畢竟也是父女,血濃于水。
“小安子,你怎么把她扛下來了?”范小文語帶苦笑。
“不然,這丫頭可不下來。”李安笑了笑,將范小文放了下來,轉而將目光轉向了從車中下來的中年男子。
約莫四十出頭,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休閑西裝,面容剛毅,雖然面帶笑意,但一雙虎目中卻帶著瘆人的精光,同樣,他也在打量著自己。
沒辦法。
任誰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扛著,心中都會多少有些不爽。
“詩音,你也該鬧夠了,跟我回家吧。”范正元略帶威嚴的聲音,讓范詩音不情不愿的走了過去,看著女兒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才面笑著說道,“詩音這孩子一向不聽話,前段時間逃學,我找遍了京都,還好小文幫忙照料,不知這位是?”
范小文反應過來,剛想幫忙介紹一下,李安卻不咸不淡的說道,“修道之人,本無名姓,叫我的道號長安便可以了,只是范先生教育子女的方式,我想應該變通一下,小孩子沒有成年人的心智,若是因為錢財利益而忽略子女的感受,未免得不償失。”
他身上的自然之力無時無刻不在自行運轉。在常人眼中,他們所看到的李安,像是天生帶著一絲尊貴不凡,或者說是不溶于凡人的一種氣質。
自然之道,本就是一種虛無。
如果是道上的人,此時見到他,感受便是截然相反。他們若是不用眼睛去看,根本不會感覺到有李安的存在。
“呵呵,長安真人的話,我會記下的。”范正元只看了他一眼,便完全沒心思搭理他,隨便應付一句,便取出一張支票,笑道,“還要感謝你的對我女兒的照顧,這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范詩音跳出來不屑的瞥了那張支票一眼,“哼,才兩百萬,把我姐夫當成什么人了。”
范正元沒搭理胳膊往外拐的女兒,只是見李安冷眼望著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以為他是看不上這點錢,當下剛想重新寫一張,李安近乎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范先生不必客氣,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我不妨提醒你一句。”
“嗯?”
“沒心的人,無非是個死,可沒良心的事做多了,折壽是小事,禍延子孫,殃及九代,怕是便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