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苦笑道:“我愿意交待一切,而且我也相信哪怕我不說,您也有辦法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只是我具體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道號叫做青蒿,原先是華北市一個道觀的道士,不過因為某些事情,他被道觀驅逐了,咳咳,當然他不是這么說的,只是我的猜測,而且就在昨天他離開了星河集團,想來,是怕...”
后面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李安也猜得到。
至于青蒿這個名字,他從喬雁霜口中早已猜到,他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蘇樂山的態度,要是還想繼續和丁家斗下去,他也只能用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讓星河集團絕了這個念頭。
如今的桂東集團或者說丁家和他可是簽訂過口頭協議,自己以后嘗試煉制藥丹還需要從他那里選購,總不能白白幫忙,什么好處也撈不到。
“李真人,千錯萬錯都是我蘇樂山的錯,如果您非要懲罰的話,請放過蘇家的無辜,我蘇樂山愿意一力承擔。”
蘇樂山突兀的跪了下去,老淚縱橫。
“你這是干什么?”
李安閃開身子,不受他這一禮,輕笑道:“蘇董可能誤會我過來的意思了,我可不是青蒿那種小人,更何況我和你的秘書說過了,我是來救你們的,又不是來殺人放火的,現在可是文明社會,不興這一套。”
言罷,李安直接上前將人扶起。
這件事整體來說,蘇家只能算是幫兇,甚至連青蒿都不算真正的元兇,只有藏在暗地里的那位,方才是他要對付的真正高手。
其實因果早已注定,蘇家雖為幫兇,但是害的丁家以及桂東集團中的十余名高層管理受罪,現在蘇樂山嘗過喪子之痛,倒也勉強算是一報還一報,他李安就是那種不關自己的事情,卻又需要他幫忙的一律是能以和為貴最好,孫子說得好,上兵伐謀。
打打殺殺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蘇樂山眼前一亮,激動道:“您真的不是來幫丁家報仇的?”
“報什么仇?”李安搖頭一笑:“他們丁家一個人都沒死,有什么仇好報的?倒是蘇董的二兒子的事情,讓我著實有些...”
蘇樂山連忙道:“真人千萬不要自責,小海的死都是他咎由自取,我雖然心痛但也不想在一錯再錯,只要丁康寧和真人不再追究,我便千恩萬謝了。”
李安笑吟吟的打量著蘇樂山,點了點頭。
真不愧是老奸巨猾,兒子死了就死了,保全大局才最重要,雖說道理是這樣,可是真的這么做起來,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蘇樂山再次得到他的肯定,心中縱使如同刀絞,臉上仍然帶著笑意:“對了,有一件事可能對李真人有幫助,那人所用的邪發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就是在我這星河集團的地下室施法的,里面可能是會有什么線索,不知李真人?”
他又在下賭注了。
賭的是李安的人品,他覺得面前的這個青年和那人不一樣。
似乎可信。
李安笑著說:“你這么簡單就出賣他,就不怕等他回來也用同樣的方式害你們蘇家?”
“怕,很怕。”蘇樂山彎著腰,姿態擺的很低:“不瞞李真人,我蘇樂山雖然錯了一次,但這雙眼睛還不至于老眼昏花,李真人的氣質我只看一眼,便知您是一位不一般的修道之人,您不是那種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蘇樂山見他笑而不語,又道:“我現在已經是前有狼后有虎,如果不真心和您合作,哪怕您不殺我,那人也會讓我淪為他的奴隸,真的,說句不敬的話,您們這樣不同于我們的存在,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愿意去接觸了。”
不撞南墻不回頭,常言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絕對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李安的師傅觀月真人曾經提過,當下的世界存在著很多像他們這樣的真正修道之人。只可惜,不能展于世人,像用道法斂財、害命、胡作非為,只要過界,情節嚴重的,無一例外,沒有幾個可以活很久的,至于原因,可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