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因為年少輕狂誤傷了一個家伙,結果害得我被追殺了兩個多月,最后實在跑不動了,在華北市西山的懸崖前,我被二十多名明勁高手圍攻,本以為死定了,偏偏讓一個十幾歲的小道士給救了。”柳彎月冰冷的臉上詭異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自語道:“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子,竟然讓二十多名明勁高手抱頭鼠竄,揚言要娶我...”
柳彎月的笑臉明媚如花,奈何怎么看都像是苦笑。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但是在西山發生的事情只有二十多人知道,能跟我說不要在隨便傷人的,我想只有他。”
“他,他叫什么?”周衛雪抿了抿嘴,無限失落。
“明月觀六代弟子,道號長安。”柳彎月微微抬著頭,十幾年前的記憶仍像是昨天一樣。
那是一個秋季,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小道士,個子還不到她的胸口,也是像這樣抬著頭,那雙眼睛寫滿了高傲,像是一只無法被囚困的大鵬鳥。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李安,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等我長大了,我會去娶你,先給你留個記號。”
柳彎月的臉頰升起了一絲暈紅,就在那天,她的初吻就沒了,沒啥特殊的感覺,就是覺得有點羞澀。
約莫十幾分鐘,李安重新從木屋走了出來,目光微不可查的在還陷入回憶的柳彎月身上掠過,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有時間嗎?我們去聊聊?”李安盡量讓頭發多披散一些在臉上,向著柳彎月說道。
“嗯,娶我,不,去我那里吧。”柳彎月沒反應過來,臉色一紅,連忙改口,剛出來的胡作悵倒是楞了一下,詫異的望著她,露出一副像是吃了大便的表情。
“嗖!”
“我擦,你干什么!”
弩箭連根沒入草地,就在胡作悵的腳前半尺,嚇得他脊骨一陣冒冷汗。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你會知道被射穿的滋味。”柳彎月重新恢復冰冷,率先走向草坪外頭。
“小寶,你們在這里隨便玩,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
世上最難琢磨的事情,恐怕就是緣分。
誰能想到十幾年的邂逅,兩個幾乎不可能再相遇的人就這么在不經意間重新碰面了,可惜物是人非,她依舊美若天仙,仿佛十幾年的歲月完全沒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反而讓她褪去青澀,變得更加動人。
而他呢?
顛沛流離,形若枯槁。
冬日的午后,陽光總是讓人向往的存在,但是今年的冬天莫名的寒冷,走了一分多鐘,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原先的草坪范圍,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幾個木頭靶子,到處是酒臭味,而這邊同時是草坪,空氣的味道卻截然不同,那是一股女生身上特有的氣息。
胡作悵喜歡用木人當做射箭的靶子,柳彎月截然相反,在她的區域里看不到任何靶子,但是在前頭的有著三顆四五米高的枯樹,品字形,樹杈上用紅繩吊著許許多多的物品,大多是枯草、干樹葉,以及石子,右邊林立著幾十根木樁,高約半米,遠看的層巖疊嶂,近看的話頭腦有點發暈。
“真的是你嗎?”柳彎月漫步在前,語氣一改生冷,多了一絲緊張、驚喜。
“當年的是我,現在的不是我。”頓了頓,李安說了一句讓人捉摸不透的話,可聽在柳彎月的耳中,卻不亞于晴天霹靂。
“你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