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一座小區內,范小文慘白的臉上寫滿了無盡哀愁和絕望,在她的手上插著輸液管,一名神色憔悴的婦人趴在床前陷入了熟睡。
“天又黑了,也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有太陽。”范小文望著窗外的月色,取出藏在身下的信紙又看了一遍,喃喃道:“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說過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只是我恐怕不行了,下輩子,下輩子我會等你。”
范小文目光迷離,這一個多月來她都是在床上度過,她很清楚爸媽有多擔心自己,但是偏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離開了驅殼。
今晚的月色不錯,昏黃的月光灑在窗前,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愛人的撫摸。
李小雅躲在窗下,微微一嘆,“真的沒想到她對你用情這么深,你那一張書信真的是錯了,或許你覺得這樣下來可以讓對方不用再去想你,惦記你,但是你想錯了,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你,她的身心都會屬于你,你給她寄這么絕情的書信跟讓她自殺有什么區別?”
女人永遠比男人更了解女人,范小文因為角度的問題并沒有發現窗外站著她做夢都想見的男人。
李安面沉如水,聽著李小雅的指責,心中著實是悔恨,他當然也是以為自己不行了所以才會想到這個法子,打算來個長短不如短痛,沒成想差點害了范小文,要不是有李小雅的相告,恐怕這輩子他都無法安心。
“哎,你干嘛去?”
“我要去和她說清楚,她現在的生命氣息太微弱了,再晚一些我怕要出事。”李安不顧阻攔,直接走了過去敲門,不管怎么著,他今天都要把話說清楚,換一句話來說那就是誰都可以死,唯獨她不行!
“誰啊?”馬念秋揉著黑眼圈,看著整滿臉笑容望著自己的女兒,不禁輕輕上前親了她一口,這才轉身開門。
“你,你找誰?”馬念秋嚇了一跳,望著站在門外的老頭,連忙堵在門前,沉聲道:“請問你找誰?你是怎么進來的?”
李安急忙退后一步,盡量壓低聲音:“阿姨你好,我是小文姐的朋友,我來這里只是想和她說幾句話,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這指定是小文姐的媽媽,他可不敢有不敬的地方。
馬念秋因為女兒的事情早就身心俱疲了,看著面前的老頭竟然喊自己阿姨還說是女兒的朋友,當即心里頭便冒出一個想法,這人不會是騙子吧?
那混蛋出去找什么華夏名醫,都這么久了也不回來,馬念秋堵著門,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李安,生怕他會做出什么傷害自己女兒的事情。
李安楞了一下,倒是明白了些,不禁苦笑道:“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阿姨,這樣吧,你幫我轉告小文姐一句話,如果她不想見我,我立刻走。”
“你說吧。”
“嗯。”李安想了想,說了一句話,馬念秋滿臉詫異的看了他一會,終究還是不敢動手,便關上門,走到了女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