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我媽坐了5個多小時的車才到了這個破地方,剛剛又跟著你擔驚受怕,要是我媽出了什么事,你個野丫頭十條命都不夠還的!”
一口一個‘我媽’、‘野丫頭’,十分輕蔑。
夏夜斜睨她一眼,也不慌,直接說了一句讓夏有容吐血的話。
“好像沒有直系血緣的那個……才是‘野’丫頭吧?”
夏有容足足反應了好幾秒,臉色才猛然大變。
本想給夏夜個下馬威,結果這野丫頭竟然敢諷刺她!
正想著該用什么話幫自己扳回一城,夏夜直接抬手把她撥到一旁,單膝蹲下,干脆利索地擼起許禾的絲緞衣袖,拇指沿著橈骨,一路從少間穴逼至少海穴。
那速度快的讓所有人眼前一花。
少女力道很足,下手精準無比。
許禾皮膚嬌嫩,只一瞬,胳膊上就浮起來一道淤痕,簡直比刮痧效果還明顯。
“你在干什么?”夏有容大驚失色,聲音又尖又細地呵斥。
夏夜那雙平靜含笑的清眸深處沒什么溫度,只染著莫挨老子的不羈與邪氣:“我在救人。”
“瘋了、瘋了!”夏有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多么荒唐的話,直接對著付隊一行人:“付隊!她要對我媽行兇!快把她抓起來!”
付隊神情復雜地朝女警使了個眼色。
被囚禁14年,間歇性精神失常也是常有的。
怪可憐的。
女警正要上前,卻聽地上一道聲音。
表情痛苦的許禾忽然張開嘴,狠狠喘一口氣,然后劇烈咳嗽起來。
所有人猛地睜大眼。
醒了?!
竟然真的醒了?!
夏有容張嘴看向夏夜,表情十分微妙。
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
母親身子弱,一激動就容易暈倒,但也隨時都有可能蘇醒。
這樣想著,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許禾醒后第一眼就看到夏夜,來不及想剛剛發生了什么,一把將夏夜擁入懷里。
緊緊抱著她,嘴里不停重復:“媽媽的小甜糕、終于回來了……”
許禾滾燙的眼淚不停落在夏夜肩頭。
癢癢的。
夏夜活了五千年,早就不記得自己是從哪來的,冷不丁感受到親人的關懷,還有些不適應。
幾秒后,她微微抬了下手,在許禾后背安慰似地輕輕拍了拍。
想來許禾現在身體如此羸弱,跟自己三歲被拐走的事有直接關系。
身后,夏有容看著兩個人母女情深的樣子,指甲狠狠陷進掌心的肉里。
許禾凝著女兒的臉仔細瞧,歡喜得不行。
她抬手幫夏夜把額前發絲別到耳后,語氣溫柔且堅定:“當年是媽媽把你弄丟了,現在你回來了,媽媽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夏夜點點頭,沒說什么。
但事實上,她不覺得當年自己是因許禾的疏忽才被人販子拐走。
事情沒那么簡單。
許禾目光落向一旁夏有容:“小容啊,小甜糕找到的事,你告訴爸爸了么?”
夏有容立刻收斂了極其不善的表情,勉強擠出一絲乖巧的甜笑,歪頭吐了吐舌頭:“抱歉媽媽,我給忘了。”
許禾笑嗔她一眼:“你看你,算啦,我親自告訴他們。”
許禾緊緊拉著夏夜的手坐到一旁,從包里翻出手機,調了前置攝像頭,不忘招呼夏有容過來一起,一手摟著夏有容,一手摟著夏夜,很幸福地拍了張合照發到家庭群里。
并附上一條語音。
‘你們看,是誰回來了?’
夏有容笑容十分僵硬,因為也就幾秒鐘的功夫,家庭群里就炸鍋了。
父親夏禹政把集團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全部推掉,大哥夏迢丟下秘書處的事務從國外返回,二哥夏行激動到直接在萬眾矚目的電競表演賽現場掏出私人手機回復,就連夏有容幾年也見不到一面的三哥夏羨,也扔下邊境上千萬的軍火生意,搭上‘狐朋狗友’的越野連夜往停機坪去。
他們的寶貝小甜糕、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