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夏禹政臉上也盡是掩飾不住的自豪:“剛剛我接小容,黎老師又夸她來著,說她高考前考下8級沒問題。”
黎老師,是夏有容的古笛老師。
喬玉芬一聽這話可高興壞了:“真的啊?不是說8級高考還能加分嗎?”
夏有容聽說哥哥們有事去忙了,先是遺憾,而后見奶奶來了,立刻像小蝴蝶似的圍到沙發旁,很親昵地摟住她:“奶奶,您要來怎么不提前告訴我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上課了。”
喬玉芬無比寵愛地拍了拍她手背:“那可不行,上課不能耽誤。”
“對了奶奶,我的7級證書您還沒看到吧?”夏有容說著,把書包放到胸前,拉開拉鏈,迫不及待地要拿出來顯擺。
夏夜有點想笑,證書還隨身帶著呢?
視線掃過去,注意到她書包里一個長形的樂器。
似乎……有些眼熟。
“那是笛子么?”夏夜隨口一問。
誰知夏有容不但沒把古笛拿出來,反而像防賊似的,趕緊又把拉鏈拉上,敷衍地應了一聲:“嗯,是。”
這可是爸爸花了十幾萬專門為她訂做的古笛,做工、用料都是最頂級的。
夏夜一個村姑又不懂,被她看壞了怎么辦?
喬玉芬拿著夏有容的7級證書來回看,笑容漾滿眉間。
這才是名媛該有的樣子。
“小容可真給咱夏家爭氣,別人高三只顧著學習,你不光學習好,還這么多才多藝!奶奶臉上可有光了!聽說開學禮你還要上臺表演?真是不錯,不過,功課也不能落下啊?”
夏有容笑著點頭,瞥向夏夜,眼珠子轉了轉,語氣忽然變得無比遺憾:“開學禮表演,要是妹妹也能去看就好了,我記得妹妹只比我小一個月,按理說也該是……”
她想說‘也該是讀高三的年紀’,不過后半句不用她說出口,一屋子人也反應過來了。
喬玉芬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先掃一眼夏夜,又凜眉看向夏禹政:“她上學的事,你們怎么打算的?”
身為夏家千金,絕不能像個文盲一樣一直待在家里!
問題拋出,許禾、夏禹政均是一臉愁容。
大女兒高考加分都勝券在握,小女兒卻連上學都還是個問題。
他們都記得,夏夜小時候有多聰明,一歲識白字,兩歲唐詩三百首倒背如流,三歲口算精準無誤。
若是能好好培養,前途不可限量。
只可惜……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也17歲了,總不能還從小學、初中讀起。
跟比她小很多的小孩子待在一起,很容易產生自卑感。
夏禹政嘆一口氣:“托托關系,應該有愿意收夜夜的高中……”
夏有容見縫插針:“爸爸,京都最好的高中就是京一中了,你能不能把妹妹弄來一中?這樣我就能照顧妹妹了呀。”
果然,喬玉芬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小容,奶奶知道你心善,可京一中是誰都能進的?而且就你們校長那個老學究,就算你爸爸是夏氏集團董事長,也不會給面子的。你妹這條件,可別讓她丟人了……”
夏禹政也跟著搖頭,喬玉芬這話雖然難聽,但確實沒錯。
夏夜聽著周圍人議論,忽然想起一件陳年舊事。
大約50年前,她來人間游玩,曾收過一個小弟。
小弟父母成分不好,這在當年是挺致命的事。
再加上他小小年紀就戴個厚厚的酒瓶底子,總被人欺負。
她救他過幾次。
他就黏上她了。
當時小弟說,他的志向是做國內最好的學校。
為了鼓勵他,夏夜還送了他兩句話。
小弟特別高興,直說要用這兩句話當做未來學校的校訓。
哪兩句來著?
夏夜有點記不起來了……
正回憶著,旁邊夏有容收到學校教務處統一群發的‘寒假即將結束’的提醒短信。
喬玉芬瞇著個眼,把她手機舉的挺遠:“小容啊,后面這兩句是什么?”
夏有容笑得明快:“啊,那個是我們學校的校訓。”
說完,她操著一口播音員似的強調,字正腔圓地念了出來:“自強弘毅、日新月異。”
夏夜微頓。
哎對!
就是這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