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謝謝你了,我叫羅納德·李。”
“其實我也姓李,我叫李昂,你可以叫我AngLee”
李昂的女朋友嘉惠正在炒菜,見李昂帶朋友回家,連忙招呼羅納德一起吃飯。羅納德也很高興蹭一頓華國菜,嘉惠的英語口語比李昂好不少,做了兩人的翻譯聊起了電影。
“聽說你們有個放映電影的俱樂部,你能介紹我加入嗎?”李昂問起了羅納德放映盜版電影的小俱樂部的事情。
“按照規矩是要自帶一部拷貝去放映才行的,我也是借了蘇維爾聯盟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淚’,他們才讓我加入。
“我可以問辦事處的人借胡導演的‘空山靈雨’,去年的新片,剛加上英文字幕。”
“你借到拷貝,我介紹你認識也是碩士班的斯派克認識,他會組織放映,對了,他也姓李。”
羅納德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在小俱樂部放映后反響一般。大家評論電影的審美非常古典主義,但是試聽語言有些老舊,價值觀也非常傳統,是部通俗劇。
羅納德說這部電影在蘇維爾打破了觀影人數,大家都不太信。也許是電影涉及了一些單親母親,未婚懷孕的情節,這在蘇維爾的銀幕上是空前的,觀眾從沒看過這樣反應現實的情節,才口耳相傳破了記錄。
這也虧的總秘書長是個影迷,據說他看后流淚,親自批示,才得以通過放映。
有的時候一部電影的票房,不僅僅要看藝術家們的發揮,還要看社會思潮的進程。
電影某個不被藝術家們重視的方面,突然契合了大眾的觀感,一時票房起飛的例子很多,這也就是俗稱的運氣。
和李昂聊的很盡興。羅納德借了嘉惠的中華書局版的唐詩三百首,果然是“六朝如夢鳥空啼”,羅納德沒記錯。他先去復印了那頁詩句,然后連夜寫起了小論文。
“鳥和空字連用,表明這里是一個對比的手法。鳥啼是一個幸福,優美的意象,而空啼,是用一切依舊的鳥,和已經衰敗的王城中空無一人對比,突出王朝興替的無奈……”
第二天在辦公室里,漢學家教授看到了羅納德遞給他的小論文,然后看到了附錄里的復印件。
“不錯,你的分析能夠自圓其說,我可以給你一個高分了。雖然你可以不來上課,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多來,古詩有一種如大海般的想象力,28個字里,就像一部電影。
剪輯精當,敘事合理,我懷疑華國人天生適合拍電影。”
漢學家教授滿意的收下了羅納德小論文,意外地又說出了一套理論,詩歌和電影也有些類似的處理。
羅納德點點頭,又拿出唐詩三百首翻了翻,難道真的唐詩和電影相似?別又是蒙我吧?
目送羅納德出了辦公室,漢學家教授也點點頭,“很好,明年的教案又可以改改了。還得和華裔的老婆說說,這種錯別字太令人尷尬了。”
臨近元旦,天氣越來越冷。跨年夜居然天氣預報有強冷空氣,還會下雨。原來纏著羅納德要去參加曼哈頓時報廣場跨年倒數的唐娜,和好朋友戴安·蓮恩,都躊躇了起來。
戴安·蓮恩披著新買的白色皮毛披肩,對著鏡子左比右比,“哎,還是等奧斯卡再穿吧,這氣溫太冷了,光穿皮毛披肩肯定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