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跟你爸說,斷絕血緣關系吧,以后別往來了。”
岑沁氣地一口氣把咖啡全灌入肚中。
岑姝看了眼岑沁,唇角微掀,轉移話題道:“小姑,你身后那位護花使者呢?”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岑沁用長輩的口吻教訓道。
見岑姝不上道,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跟他不熟,一大早就出門了,現在應該在某個醫院吧。”
岑姝點點頭,眸光微閃,纖細的指尖捏著匙,漫不經心地攪動著,望向岑沁,“小姑,你在京城這么多年,可聽說過京城,易家?”
岑沁正拿著手機自拍,聞言,手機差點沒砸到咖啡杯里,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你這小狐貍,怎么知道京城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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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人民醫院。
杭周看著剛出爐的DNA檢測報告,一時之間,心情有些復雜。
他堂堂四十歲的好漢,竟然有了個十八歲的妹妹?!
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杭周努力消化著這個事實,在他左手邊,放著一沓資料,全是杭心宜的病案。
先天性心臟病,伴隨著多器官衰竭。
醫生說,如果再沒有能夠匹配的心臟源,杭心宜活不過三個月。
不知不覺,杭周捏著病案冊和檢測報告來到了杭心宜的病房門口。
從生日宴會回來之后,杭心宜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到現在只能靠吸氧才能維持。
病房也從普通病房升到了特級護理。
病房里,沼化正削著蘋果,余光瞥見門外的杭周,手微頓,蘋果皮斷了。
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杭心宜,沼化把蘋果放入口中,走出了病房。
“結果出來了?”沼化啃了口蘋果,瞥了眼杭周手中的資料,瞬間猜到了什么。
杭周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輕輕‘嗯’了一聲。
“這些天她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知道了是自家人,雖然相處不多,杭周心里還是有些堵的慌。
沼化又啃了口,咀嚼了幾下,才緩緩說道:“我也是前幾天在醫院偶然遇見的小杭,從她奶奶去世到現在,她幾乎都是這么一個人過來的。”
杭周聽著更難受了,當初他還是從老爺子的遺囑那里才知道,他母親還活著,派人調查了一番,等有消息的時候,誰曾想竟是母親去世的消息。
底下人也沒有說多余的消息,杭周自然而然也沒有多想。
趕來宣城安葬了李麗娟。
誰曾想,他竟然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等等,杭周突然反應過來,杭心宜好像是叫李麗娟奶奶?那按照輩分,他應該是杭心宜的叔叔才是……
“小沼呀,你見過的心宜他爸嗎?”
沼化起身,把蘋果核丟進易腐垃圾桶,搖頭,“沒見過。”
“那個顧色狼說,小杭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源,活不了多久了。”
沼化靠著墻,聲音略沉,隨即看向杭周,“京城杭家,我想你應該有辦法吧。”
杭周抬起頭,看向沼化,只見這個年輕人仿佛是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
眼神銳利,兇狠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