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燭火搖晃,風聲嗚咽。
一透明的身影突然顯現在岑姝身邊,盤腿坐在地上。
身影身高不高,約莫一米七的模樣,很瘦,頭發花白,眼眶微微凹陷下去,帶著一黑色的邊框眼鏡。
赫然與遺像上的老者一模一樣。
“三十歲的女孩子了,也應該對自己好一點,找個人照顧自己。以前我還能說幾句,關心關心,現在我走了,也不知道誰能來關心這個傻丫頭了。”
夏松自顧自地說著,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地上的酒杯,砸吧了下嘴。
“那丫頭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呢,其實我早就知道鑰匙在櫥柜上面了,不過這酒啊,我還準備等丫頭結婚的時候開出來喝呢,誰知道造化弄人…”
夏松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先喝了,好過現在看到喝不到。
聽著耳邊夏松的絮絮叨叨,岑姝睜開了眸子,輕笑了聲,“想喝嗎?”
“哎呀!嚇死我這個老頭子了。”夏松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
岑姝側眸看向他,勾了勾唇,“你已經死了。”
夏松拍著胸口,楞了下,“哦,對,我已經死了。”
隨即驚訝地看向岑姝,“小姑娘,你看的見我啊?”
夏松有些高興,他已經在這里待了六天了,看著夏晴憔悴,也看著那些村民的刁難,有心無力。
“想喝嗎?”岑姝舉起杯子,在夏松面前晃了晃。
夏松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點點頭,想啊!這一口都想了好多年了。
岑姝勾了勾唇,將酒倒入火盆之中,火焰接觸到酒精,瞬間膨大了好幾倍,隨后又漸漸地恢復。
“欸!”夏松在一旁看的心疼,這么好的酒怎么就給倒了呢。
這時,一個酒杯出現在了夏松面前。
散發著幽幽的酒香,勾的夏松心癢癢。
夏松驚了下,試探著伸手去摸,發現他竟然能夠摸到杯子!
“小姑娘,謝謝啊!”
夏松笑呵呵地道了聲謝,舉起杯子一口飲盡,巴咂了幾下,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就是這個味,我想很久了。”
夏松喝一杯,岑姝就倒一杯,直到一瓶酒全部倒完。
夏松打了個嗝,嘿嘿笑了起來,花白的胡子跟著顫抖。
“好久沒喝的這么暢快了,沒死的時候,各種忌諱著,生怕這個病那個痛找上門來,誰也想不到還是死于心梗,這人生就是這么神奇,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閻王索命?”
夏松有些感慨,命這種東西的確就挺奇怪的。
岑姝瞥了眼夏松,唇瓣微勾,“老爺子想的這么透徹,為何不去往生呢?”
夏松嘆了口氣,席地而坐,看著掩上的房門,“我不放心啊,夏晴這丫頭倔強的很,從小就責任心重,認死理,做一件事就必須做到最好。”
“小姑娘是晴丫頭的學生吧,你說說,這丫頭是不是一根筋?每天就沒有按點吃過飯。這些天我看著這丫頭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休息,氣的我都想拿拐杖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