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蘭蘭的手有些顫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最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地址。
“小伙子,你說的這個地址幾年前就拆遷了,改造成了個農貿市場,你是要去這地方嗎”司機奇怪地看了眼后座邱蘭蘭,疑惑地問道。
邱蘭蘭把手縮在袖子里,聞言身體微顫了下,沙啞著聲音問“師傅,小區被安置到了哪里,您知道嗎”
“那小伙子你可是問對人了,我在川蜀開了十幾年的車,那一片我熟悉的很,也不遠,就在農貿市場附近,小伙子你確定去那里哈”司機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
邱蘭蘭嗯了聲,便垂著頭不再說話。
行為怪異的乘客,司機見了不少,也沒有多想,踩下油門。
從那棟房子出來之后,邱蘭蘭就一直在找那個老太婆,終于,讓她找到了,本來她還想等保兒出來再動手,可當看到小金杯下來的人時,邱蘭蘭就知道,如果她再不動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轉身就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把刀,她清楚地記得,老太婆在知道她就是邱蘭蘭之后,臨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滾燙的血濺到她臉上、身上,可她卻沒有一點大仇得報的痛快。
那年,她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跟著身無分文的鄭立強,她看重的就是鄭立強對她好,性格老實。
父母卻覺得鄭立強家里窮,鄭立強也沒什么大本事,最后還是心疼她,出錢為兩人辦了婚禮,兩老還把養老的錢拿了出來,給新婚的小兩口買房。
新婚兩年,鄭立強在邱蘭蘭父親的幫助下當上了一國企的小管理層,日子過的還算開心。
邱蘭蘭也順利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取名為鄭保國和鄭安安,那段時間,是邱蘭蘭生前僅剩的開心日子。
隨后,噩夢就開始了。
鄭立強提出把嚴榮娟接到城里來住順便幫忙照看孩子。
邱蘭蘭想著自己上班,對小孩照顧不周,雖然住的擠了點,但好歹有人一起照顧家里,便同意了。
可沒想到,嚴榮娟不僅不幫忙,還每天把家里弄得亂糟糟,飯菜也要等她下班回來做給她吃,甚至好幾次跟蹤她到公司,說捉奸,鬧的公司雞犬不寧。
邱蘭蘭實在受不了,跟鄭立強抱怨了幾句,鄭立強第一次打了她,說,那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現在應該報答母親的生養之恩了。
有了鄭立強撐腰,嚴榮娟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開始虐待保兒和安安,說看兩個孩子長的眉清目秀,一看就不是她們老鄭家的種。
邱蘭蘭沒忍住,跟嚴榮娟打了一架,嚴榮娟年紀畢竟大了,沒打贏,關在房里生悶氣,等鄭立強回來,嚴榮娟也沒有告狀,反而動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邱蘭蘭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可她沒想到,嚴榮娟竟然在菜里下了安眠藥,然后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到了。”司機喊了幾聲,把邱蘭蘭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邱蘭蘭付了錢,下了車。
小區很新,名字還是那個名字,但環境卻跟記憶里完全不一樣了。
邱蘭蘭立在原地許久,正想去保安亭打聽,卻在看到不遠處,顫顫巍巍向門口走來的身影時,瞬間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