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沼化依然沒能消化過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杭周和杭心宜的一生,似乎都不太安穩,杭家旁支這一脈,就相當于完全斷了,一個人也沒有留下。
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杭家家族龐大,自然也不會太在乎一個杭周。
可作為杭周的朋友,沼化在乎。
“姝姝,我想抽煙。”
沼化坐在陽臺的落地窗前,身體微微佝著,一只手捏著手機,另外只手握著煙,打開又合攏,合攏又打開。
一股郁郁的情緒壓抑在心頭,遲遲無法抒懷,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勁,卻也不敢閑下來,怕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又會充斥在腦海里。
“抽煙會增加癌癥幾率,我不想明年給你上香。”
岑姝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聽不出多少情緒的波動,若是普通人聽來,會覺得不近人情。
沼化卻輕笑了聲,猛地握緊了拳頭,揉了揉,把手中的煙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丟了。”
岑姝輕輕應了聲,突然想起了初見沼化的情景。
沼化那時還是京城火車站有名的小混混,只七八歲卻混成了小霸主,那一片區的人都歸他管。
岑姝那個時候剛來沒有多久,以無名氏的名義把前世跟老師做的論文發表了出去,官方找到了她,想要見見她,岑姝拒絕了官方派人來,乘著李蘭花上山住的幾天獨自一人來到了京城。
剛下火車,就有些用心險惡的小混混攔住了她,畢竟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小豆芽菜,孤身一人。
不等岑姝動手,沼化就把那幾個人全都解決了,一副哥倆好地說,覺得她甚合眼緣,以后可以找他混。
然后,沼化就跟著她混了。
“過幾天就是杭周的葬禮了,杭家處理的很快,甚至都沒有大擺喪席,我覺得有些奇怪。”沼化自小就在京城長大,當過混混,也曾穿上西轉扮演過好人。
京城,尤其是這種大家族,即便是葬禮,也會好好利用起來,籠絡勢力,收買人心。
可這次杭周的葬禮卻草率到有些異常,就仿佛是為了掩蓋什么,反而有種此地無垠的感覺。
岑姝起身,抬手撥弄了下床簾上垂下來的流蘇。
“京城勢力錯綜復雜,你自己小心。”
沼化輕輕應了聲。
“如果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打電話給牧原。”
想到那條黑蛇,岑姝不放心地叮囑了句。
“姝姝你也認識牧原”沼化下意識問了句,隨即有些了然,畢竟岑沁是姝姝的親姑姑,知道也不奇怪,“對了,我聽說,他們好像領結婚證了,姝姝你姑姑有跟你說嗎”
岑姝手一重,流蘇被扯下了好幾根,“呵”
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