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岑姝見到女人的反應,點點頭,“我之前想超度你,但是現在我不想了。”
女人聽到這話,神情又開始變得猙獰,“為什么”
岑姝沒有回答,而是給了女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再次轉身離開。
女人
從黑洞出來,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學到的劉英有一種被岑姝戲耍了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見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人聞之心顫。
搶救室的門打開著,門口停著一個病床,上面攏起一個小包,一對夫妻趴在病床旁,女人哭聲凄慘,男人也紅著眼眶在不停地流眼淚。
劉英看的也不由得悶堵的慌。
兩人還算面色平靜地從病床邊路過,就聽見原本還十分傷心的母親堅定又飽含悲傷的聲音,“醫生,我想捐獻我兒子的器官。”
她的兒子,從出生到死亡,不過短短十年時間,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感受這個世界,她不愿他就這般死去。
有人說,每個人都會經歷兩次死亡,一次是肉體的死亡,一次是記憶的死亡。
她不會忘記他,可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也許什么時候,她忘記了怎么辦
既然如此,就讓她兒子的器官多活一段時間吧。
岑逸青的身體一直都還不錯,按時吃藥掛水之后,沒過幾天就出院了。
劉英在這個城市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別扭了幾個月,還是在永強那句師姐,我想你了之后,買了回川蜀的火車票。
回到家中,岑姝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天還是黑的。
手機里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于同一個人。
岑姝回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山山。”
男人的嗓音格外沉,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岑姝輕輕應了聲。
“我做了個噩夢”
那邊,陸肆坐在辦公桌前,指尖輕撫著小小蓮的眉眼,眸底是不加掩飾的猩紅。
岑姝沒有說話,她感覺到,陸肆此時的情緒起伏似乎很大。
“夢里面,你再一次離開了我。”
前世,他在知曉岑姝被那個老道士送走之后便想下山去,卻被老道士攔下,說他是天煞孤星,若是他離岑姝太近,必定會害死岑姝。
他便忍住了見她的沖動,就仿佛見不得光的鬼影,只敢在暗處默默地望著她。
可明明他都如此克制了,山山卻還是死了
小小蓮望著自家主人那紅到快要滴血的眸子,瑟瑟發抖,卻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陸肆第一次在她面前顯露出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