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神態看似非常的失落,一進門就問老板要一瓶酒,隨便上幾個小菜。
“好嘞!先生一共收你8.95。”老板目光中帶著幾分瞧不起,手中算盤麻利的撥打著。
男子將自己的所有衣服口袋翻遍了。只摸出了3.36。
他一臉苦笑著對老板說:“有便宜一點的酒嗎?只要是酒就好。”
老板帶著幾分不屑的語氣擺手說:“沒有!要是沒錢就給我趕快出去。別影響我的客人吃飯。”
他低著頭轉身向門口走去。一手搭在門上,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回頭又向前走了幾步,立定,整理了一下凌亂衣衫,對在場吃飯的所有人說:“我給大家朗誦一首我的詩,你們能不能給我點酒喝?”
老板生怕影響了客人吃飯興致,將少半瓶酒丟在柜臺上,酒瓶不穩的一直打著轉兒,說:“我可以給你酒喝,但你別在這兒朗誦。”
計薰兒看到這種情景,心中極度的不舒服。畢竟眼前此人可是她上一世上學時最喜歡的人。雖然那時此人已經離開人世。
計薰兒站起來沖著那個男子微笑著說:“大哥哥,你來!我愿意聽你給我朗誦首詩。我桌上的酒菜只要你不嫌棄,請隨意!”
男子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三兩步走到計薰兒的身邊,由衷的向計薰兒行禮,說:“多謝!”
計薰兒笑著說:“物質與精神的交換,在別人眼中,只算是乞討。在我這里卻是公平交易。你不用謝我!”
男子精神為之一振,沒想到這么小的女孩竟能與他的思想產生共鳴!
“姑娘,說的是!”他顯得不那么拘謹。就像是眼前這桌酒席的主人,坦然的坐在計薰兒的對面。
計薰兒滿懷期待的說:“先生,你打算給我吟誦什么樣的詩?”
男子將面前的未開封的酒打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邊倒酒的說:“我給姑娘先吟誦一首《遠方》吧!”
計薰兒記得他在《遠方》這首詩中,表達出無線的迷惘和找不到夢想的孤獨。
他覺得計薰兒這么小的姑娘應該聽不懂他的詩所表達的內涵。
即使如此,男子吟誦前將倒在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站在計薰兒的斜對面,像是在舞臺上表演詩歌朗誦。他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情并茂的朗誦著。
“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遙遠的青稞地,除了青稞一無所有,更遠的地方更加寂寞,遠方啊!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計薰兒第一次聽到心中敬仰的男子,親自站在她的面前為她朗誦他的詩。這種幸福應該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幸福吧!她為此沉寂了幾分鐘,滿臉洋溢著喜愛。
男子吟誦完,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依舊回歸失落。拿起酒瓶與酒杯,再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注意到了坐在對面的計薰兒。
“姑娘,姑娘,可對我吟誦的詩還滿意?”叫了兩聲計薰兒才恍如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