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見了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打著補丁的衣擺,臉上露出一個羞赧的笑。
孟珍珍知道了她的秘密,但她一點也不害怕。
她覺得這個小干事和她認識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小干事是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亂嚼舌根的。
“明天我們還要去醫院,你也去嗎我可以到車站接你過去。”
天吶,小干事實在是太體貼了。
她從婆婆的眼皮子底下一分一分攢出來的私房錢,今天來回盤花市已經花掉了四毛。
剩下的錢也不多了,她還想買點雞蛋白面,做點卷餅帶去給勇哥呢
“好啊。幾點”她聽見自己飛快地答應著,好像生怕孟珍珍反悔似的。
第二天不到九點,冶金職工醫院一日游的三蹦子就到達了醫院門口。
孟珍珍給了許麻子兩塊錢作為出差津貼,請他兩點半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等著接他們回程。
來到五樓的時候,十七床已經換成了一個摔斷了股骨頭的老爺爺。
孟珍珍和顧小四來到服務臺,小護士們換了一茬,當班的短發小姐姐聽到她問陸雋川,擠眉弄眼地道,
“映月姐都跟我說了,我幫你看著呢,一早上想進去特護一的女病人還真不少。
孟珍珍相信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很精彩的,這是什么情況
走到特護病房,一推房門,發現根本推不開。
旁邊竄出來一個大媽,“你是誰啊”
孟珍珍黑人問號臉,“你又是誰啊”
大媽身后是一張輪椅,一個雙腿都打上了石膏的年輕女孩正坐在那里。
看到年輕窈窕、面容姣好的孟珍珍推門,她好像被人插了隊一樣很不高興地撅起嘴來猛翻白眼。
孟珍珍捅捅顧小四,“這什么情況”
顧小四嘴角抽了抽,“怕是沖著特護病房來的。”
原來,這年頭能住上特護病房的人都是有點家庭背景的。
聽說這里住著個年輕的男病號,一些適齡女病人的家長,迫不及待地來給下一代創造脫離階層的機會了。
難怪小護士剛剛笑得如此曖昧。等等,小護士說是尤映月跟她打了招呼的
這難道是舔狗養家了,成了她的看門狗
里頭陸雋川聽到小姑娘的聲音,穿上拖鞋下了床就來開門。
孟珍珍看見他的傷腿站在地上,頓時一陣心疼,
“你怎么能下地呢腳還要不要了,萬一沒養好以后瘸了咋辦”
“是我不好,是我不對萬一我瘸了,你還要我嘛”
陸雋川一張禁欲臉,說著虐狗的話,聽得顧小四像吃了濃縮老陳醋一樣,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堵在門口的石膏腿母女見到特護房男主長成這樣,居然還對孟珍珍這么卑躬屈膝的,簡直受到了一萬點的虐狗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