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不喜聽反話,既不喜人違背他的任何命令,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容人違抗。
第三是不喜人盯著他的臉看,小說是從謝瑾成年后開始寫起,那時候的謝瑾臉上帶著面具,并不露臉。傳言曾經有人窺視到他面如鬼面,丑陋不堪,故而見不得人。
如今看到謝瑾小時候的臉,她無法想象這樣的精致的五官長大后怎么會難看到如鬼面呢。
不過想到小說里謝瑾只要聽到誰在背后說他被他撞見,他格殺勿論的狠戾,阮嬌心里實在怕怕啊。
阮嬌不由得想若是她現在跑路,就當從沒有認識他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畢竟這個大反派可不是好惹的。
那是個看不順眼就大開殺戒的人。
可是她都已經招惹了,她若是現在走,會不會遭大反派的記恨,然后報復她啊。
阮嬌糾結了,她有些煩躁地用空著的手捊了下腦袋上的頭發,忽然發現她現在做什么都不合適。
因為不是她想跑就能跑得,看看這人,都被人追上來了,還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呢,她那點小力氣,似乎也掙脫不開啊。
驀然有些認命的絕望~
謝瑾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卻也剛好讓在場人都聽到了。
謝玉成聽到他的話,臉色徒然大變。
怒喝道:“謝瑾,你放肆,你說這話是何意,你竟敢如此言辱父親,簡直枉為人子,畜牲不如,你信不信我回去稟告父親,父親他定會打殺了你。”
“好啊,有本事你就回去告訴他,說我不稀罕他的東西,他的一切都讓我惡心,就讓他打殺了我好了,我死了,候府就注定是你一個人的,沒人跟你搶,沒人跟你爭了。你也不用心驚膽顫地防范著我了,這不是你一直期盼著的嗎。我現在如你的愿,你去啊,怎么不去,我等著,我等著他來索我的命。我會睜大眼睛看清楚他是怎么打殺了我的。”
謝瑾的臉色很是平靜,像是在說與他無關的陌生人的事般。
甚至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是平平的,起伏不大,似乎在敘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般。
然而他的話聽在眾人耳里卻有種陰測測的毛骨悚然感,讓人忍不住心里發毛。
阮嬌不知道謝瑾他都經歷過什么,以至于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還是如此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他這樣的反應,不是哀莫到心死,對對方失望透頂,心底里恨透了對方,因為恨所以把對方當成了死敵。便是已經心冷到完全不在意了,把對方當成了陌生人。
所以才能用如此淡漠的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畢竟他口中說的那個男人是他的血脈親人,是他的生身父親。
本該是骨血相連,至親至密的關系,奈何父子關系如此冷漠,宛如生死仇敵。
阮嬌不知道他是哪一種,又或許他兩種都有,可是她知道不管是哪一種都證明他被狠狠地傷過,他的心被傷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以至于他才變成如此冷漠的人。
畢竟誰又是天生無情的呢。
阮嬌看著他孤傲單薄的身形,他站的筆直,宛如松柏般挺立,似乎這樣就沒人能讓他低頭,讓他委屈。
看著這樣的謝瑾,阮嬌也不知為何,忽然就感覺心口有些堵得難受,她眼眶泛熱,眼睛澀澀的,視線瞬間模糊起來。
阮嬌眨了幾下眼睛,她仰起頭來,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這時候哭,場合不對,好像感覺怪怪的。
她不想讓人誤會她是被來人嚇哭的,只有她知道,她心里是被謝瑾身上那種無言的悲傷觸動了情緒。
阮嬌是一個淚點很低,情緒很敏感的女孩子,隨便一點感觸便會忍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