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看飛鴻還留著辮子,這樣眷戀故國,那就是遲早要回去的。那就不能只在華埠里面轉圈圈。那樣的話不是白來了這一趟嗎?年輕人還是多見見世面的好。”
“姨夫你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說什么?請直言。”飛鴻到底是習武之人,心直口快。
“飛鴻呀,你是不是認為遠東勞工愿意低價扛活,礦主工廠也愿意,所以你情我愿的事,那些失業白人管不著對不對。”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不光是飛鴻這么認為,就連黃麒英也捋著胡子微微點頭。
“哎~所以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漂亮國呢,官員是這些失業白人選出來的,明白嗎?四年選一次。
這些官員為了能繼續當官,就必須為這些人說話辦事。遠東勞工把這些人的飯碗砸了,你說最后會有什么后果?”
“啊?還有這樣的事?那我們也自己選官!”
“噗嗤~~”這下楊瀟三個兒子都笑了。
“呵呵,你父親能選官,我能選,中間谷地的那些華裔能選,你卻不能,因為你沒有身份紙。哪里也沒有外國人選本國的官這個道理對不對?
當所有有身份紙的人,找自己選出來的官要飯碗的時候,碗就這個多,怎么辦?這些選出來的官就會把沒有身份紙,卻有飯碗的人驅逐!把飯碗還給有身份紙的人。”
“這。這。。”父子兩都傻眼了。
“這可是二三十萬人?全驅逐?”
“二三十萬人?知道小二十年前這漂亮國南北開戰死了多少嗎?200萬!知道這漂亮國到現在殺了多少印第安人嗎?數百萬!遠東當年鬧長毛死了多少人?幾千萬!你告訴我這二三十萬人算什么?”
楊瀟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看黃氏父子和自己的兒子們,消化這樣震撼人心的數字。
“今天來找黃兄,就是這個目的。我和中間谷地的這些華裔手上的票比那些白人少,真到了那一步我們阻止不了。
黃兄在華埠多年,名聲顯赫,我希望黃兄能出面立個旗,動員華埠的人口拿身份紙,只有這樣才能選出為我們說話的官。
農墾公司黃兄待過,知道這里的模式。我已經開始大量買地,希望黃兄能招收人手來工作,我的承諾是干滿五年,分地1000畝。”
“我知道姨夫的規矩,想進農墾公司得先剪辮子!那不是,,”
“住口!你爹我剪了!跟你說了多少回,那是滿人的辮子,不是咱們漢人的!愚忠愚孝的家伙,氣死我了!”
“消消氣黃兄,當年你參加長毛東奔西跑,后來有流落西洋。對飛鴻少年時期教導甚少,現在飛鴻已經長大,有自己的主見,聽說飛鴻的功夫也練得出神入化,這樣的人必然心志堅定。勸是勸不住的。”
“哎~是呀,飛鴻能把家傳功夫練得爐火純青,青出于藍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呀,就是心高氣傲讓我擔憂不已,就怕這孩子以后路途坎坷。”
“心高氣傲好呀~剛見黃兄的時候,我也是久聞佛山洪拳黃的名聲。就是見面后覺得黃兄已過不惑之年,實在沒好意思請教。今日正好讓飛鴻指教我一下?”
“爵爺練過拳?看您這雙手,看不出來爵爺打過靶端過拳架子呀?當時見你驚鴻一瞥的拔槍術,以為您是專練這個。”
“哦~我不練拳,我練速度,拳頭再硬打不到人也是枉然,我始終相信一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沒聽說哪家的拳法有這樣的話語流傳呀?”
“我瞎想的,你想我從小在日不落長大,哪有師傅教導,就是看西洋拳師然后自己瞎練得。不過不謙虛的說,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那試試?”
“試試!”
武館演武場,楊瀟家的鶯鶯燕燕對著一派宗師氣象的飛鴻指指點點。又笑話喬治的怪模怪樣(伸展運動活動身體)。
只見飛鴻左手在前,右手背后,雙腿如松,經典黃氏開場動作。
楊瀟低頭含胸,雙拳架在眼前,肩膀左右晃動:“飛鴻,你是小輩,出招吧~”
心高氣傲的飛鴻早就對這個歲數不大(臉嫩)的長輩有一種慕名奇妙的厭惡情緒(廢話,十三都被搶了)。
聽到楊瀟一開口,也不客氣,說了一句:“姨夫~小心了。”
欺身一招跳步沖拳,使出7分力氣,腦中想著這招被架住,后續連招:上步三砸錘才是殺招。
五倍身體素質,五倍視覺神經,五倍反應速度,五倍。。。。楊瀟根本沒有格擋,在旁人眼中就是上前一步,左手張開掐住飛鴻的脖子,把飛鴻拎起來摜在地上。
旁觀的十三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上次春節碰巧看見飛鴻和人切磋,打了那叫一個漂亮,你來我往哼哼哈嘿。滿足了自己對功夫高手的全部幻想,假的~眼前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