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躺下,門鈴就響了起來。
抬頭看了眼表,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候誰會來。
她向來膽小,平時一個人睡覺時都要有小夜燈才能睡得著。
好巧不巧的她白天才看了恐怖電影,要死不死的里面的主角就是在這個時候開了門。
敲門的聲音越發急促,時念握緊了手機,壯著膽子問了聲誰啊。
貓眼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開門的瞬間,她手里的掃把就揮了出去。
對方一聲痛呼,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樓道。
時念拿著冰塊兒,小心翼翼的敷在對方腦袋上的大疙瘩上。
“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也不說一聲。”
謝時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拄著下巴,刀削般的臉龐上掛著幾絲小幽怨。
一只手扶著腦袋上冰袋,一只手撩開了她額前的頭發,細細的打量著。
繃帶已經被摘了,這會兒只貼了創口貼,看起來已經沒多大問題。
“我在家等的難受就過來了,你想說什么?”
不等對方開口,又補充道,“我都這樣了,你應該會說點兒好聽的吧,反正有時候我會間歇性耳聾,現在就有可能犯......”
她確定沒有看錯,這個平日里習慣冷若冰霜的一張臉,此時竟然掛了幾分委屈,連眸子都垂了幾分。
時念覺得好氣又心疼,這人大晚上一聲不響的跑過來,倒是還耍起小脾氣來了。
“昑昑都扔在家里沒哄,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哄不好了。你可能不能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方的聲音越說越小,垂著腦袋斂著眸子,像只受了氣的小狗,頭上疙瘩好像還又大點兒。
這個平日里強勢的男人現在這副樣子,任誰看了心弦都會不由自主的被撩動。
看著眼前毛茸茸的腦袋,時念慢慢的伸出了手抱在了懷里,在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淺吻。
對方眸子一頓,瞳孔瞬間放大倒映的她的影子,愣怔的同時又帶著期待。
女孩兒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謝時伸手把人攬進了懷里,聲音依舊傲嬌。
“這,這還差不多,說明你還不怎么瞎,我這樣的可不是隨便都能找到的......”
外面幽黑雨夜中快速閃過幾個人影,一道閃電劃過,雨披下枯槁狠絕的眸子瞬間被點亮,又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暗了下去。
男人望著樓上的亮光,聲音低沉沙啞,目光狠絕,“老板,今夜怕是不能采取行動了,她家好像來人了。”
另一邊握著手機手悄然緊握,一雙眸子藏匿在黑暗之中,寒意凌然。
對方順勢在沙發上躺下,眉心舒展,唇角不可抑制的微微揚起,手緊緊的圈著她的腰。
時念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輕揉著那個青紫的疙瘩,目光柔的像一灘湖水。
“你說你這個時候過來干什么,還下著雨怎么回去?”
腰間的腦袋動了動,聲音低磁性感,“那你就別讓我回去了唄。”
外面的雨勢頭并沒有減小的趨勢,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黑夜歡呼。
“這兒畢竟是曉曉家,你總來也不方便,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謝時撐起身子,把人攬進懷里,頭埋在對方頸間。
“本來就不方便,我那兒有的是地兒,你找時間盡快搬過去吧。”
時念頓了頓,想著剛確定關系就同居會不會顯得不太矜持。
謝時看得出她的心思,故意調侃道,“又不是沒在一起住過,該干的也都干過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說著胸口就挨了一拳,力道卻是軟綿綿的。
“你以為都像你一樣,臉厚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