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咬著煙,北冥瞮聲音倏然冷下來,分明室內暖意逼人,可董鶴鳴卻是心尖泛涼。
說辭,都是現成的。
賽維公司雖并不在犯事者之列,但卻是整起搜查行動的源頭,程家與賽維接觸,署局討要個說法,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機會貌似還是程家大小姐主動給秦隊的...
或許這就是,自投羅網?
關門聲響起,喚回北冥瞮的思緒,程迦藍,這一次依舊是你自找的,膽子當真是越發大了。
“茲茲--”
煙頭被死死按進花蕊中,殷紅色的花蕊瞬間漆黑一片。
灰燼慢慢散下,原本美艷鮮亮的桃粉色,沾染上點點灰漬,看上去叫人莫名不適。
看著被摧殘的花朵,北冥瞮兀然一笑,骨節分明的手掌伏在花瓣邊緣,輕輕撫摸著。
指尖緩緩下移,隨即發狠一折。
“咔。”
艷麗的花朵被他折下,花瓣不自然地耷拉著,再沒了生機。
就這么盯著掌心中沒了生氣的花朵,北冥瞮思緒逐漸迷離,下顎線緊繃著,眼底的狂熱與暴戾噴射而出,極為駭人。
程迦藍,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
“砰!”
“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女傭慌慌張張地放下手中托盤,作勢就要俯身擦拭程迦藍的拖鞋。
“無礙,你繼續做事。”
轉身回房,程迦藍蹙眉心中微嘆,總是在心頭打鼓,搞得像是會遇見大劫似的。
有些不安。
揉著眉頭,程迦藍準備翻看古玩手冊以及一些系列拍賣品的樣板,程氏...
乃是鑒寶行業出身。
這方面,程迦藍必定要多少了解些。
正看得聚精會神,程迦藍并未注意門外動靜,哪知樓下一場別開生面的修羅場正在展開。
主人公,自然是程望熙。
此刻,董鶴鳴正在與程望熙對壘,也是醉了,本欲差個小隊員前來走個形式。
敷衍過去便可,然而,許之意一番話直接將董鶴鳴潑醒。
“誰不知程望熙最是疼他外甥女?此舉,確定不是在怠慢程家?”
“況且,某人一句話下達,你就得好好干,干好了,沒有夸獎,但干不好,他就要分分鐘教你做人了。”許之意笑得和煦,語調輕快。
當然,如若忽略掉眼底的皎潔與戲謔那便更完美了。
聞言,董鶴鳴除去強行微笑,別無他法。
簡直了,一個比一個惡劣!
“程先生,例行公事而已,您不必太在意,結束后這邊會親自將人送回程宅。”
程望熙并未作聲,定定看著董鶴鳴。
看得董鶴鳴心底直發毛,行不行,給句話成嗎?
別這么干看著啊!
“怎么,就我們程家特殊?”程望熙沉浸商界多年,言語中的不怒自威已然深刻在骨子里。
“沒有這種事,所有與保全二字接觸的人都一樣,程小姐并非特殊之人。”董鶴鳴順答如流。
原本,這些人總署局也要一一盤查,只不過北冥瞮開口的時間過于快了些。
良久。
“去,喚大小姐下樓。”
“叩叩。”
“誰?”程迦藍此刻正在興頭上,開口問著,瞧著圖片上的青花瓷,心中倒是起了別樣的情緒。
“大小姐,老爺喚您,而且...那位董隊也在。”
程宅內部大部分傭人都已經認識董鶴鳴,原因無他,只因程望熙過于關注他,再有,程迦藍前后兩次同董鶴鳴掛上關系,想不知道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