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程迦藍心底閃過嘲諷。
看來,這蘇啟明是介意她的分量不夠了。
“這個好辦,之前城中拍賣局展出的青花瓷在我手上,差人告訴蘇啟明,若是此事辦得好,好處不會少。”
“是。”
*
“事情就是這樣,程大小姐那邊態度很強硬。”
座椅上,蘇啟明倒吸一口氣,這一個兩個都給他放狠話,偏生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他是鐘愛收集青花瓷,可,這并不代表他為了這玩意兒就能無條件低頭。
“行了,下去吧。”
聽那程迦藍的意思,他若是不答應,想必是少不了一頓警告了。
橙光掃過,卻襯得蘇啟明那張臉越發冷然,冷意逐漸凝固了光源的灼烈。
此刻,距離云溪城數千公里的某部,陰雨連綿。
“嘩嘩-”
雨聲漸大,北冥瞮衣物盡數濕透,抬手撥掉顱頂的帽子,雨水順著凌厲的下顎線滴落。
狙擊鏡也被雨水吞噬著,大雨攜著巨響正在瘋狂叫囂,似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制高點是處山地,已經連續十小時,狙擊目標尚未出現,北冥瞮身形紋絲不動地匍匐在地上。
這是對耐性的極限挑戰,但北冥瞮卻異常輕松。
此次,北冥瞮接手的任務是潛行狙殺,敵方盡是亡命匪徒,手中高科技設備無數,他不能帶通訊設備。
探測儀的信號覆蓋面積極廣,一絲一毫的變數都不可出現。
孤身一人行動,通訊設備又被北冥瞮放棄,蘇啟明嘗試著各種聯系方式,卻終是無用。
急得他眉頭緊皺,秦澤勵此人萬萬怠慢不得。
雖說他要自己應下,可是蘇啟明不是傻子,應下,不代表要去真的執行,那秦隊怕是想要借著這個教訓一下程家小姐。
他手中捏著蘇家的命脈,還不是一處,而是...每一處,這才是蘇啟明最擔憂的。
可,程家同樣不好惹,程望熙年輕時更是個邪派人物。
否則,蘇家先前也不必主動上門求合作了。
想到這里,蘇啟明只覺得事情棘手。
“主子,程大小姐再催了。”
“咔咔。”茶杯蓋兒被反反復復丟下,扣在杯沿聲響清脆,蘇啟明手指不停攪動著。
“去,約那位程小姐,我親自接見!”蘇啟明咬牙說著,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既然那位秦隊叫自己應下,那就說明,他應當是默許了程家小姐找保鏢的行為。
自己不是沒有聯系對方,但一次回信都沒能收到,再有,一個總署局的特聘顧問,真敢公開與程家叫板?
如今,蘇啟明只能靠著猜測進行下一步。
約見的地點就在蘇家,程迦藍聲音含笑,態度不見絲毫散漫之意。
“蘇先生。”程迦藍開口問候。
不給蘇啟明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將那青花瓷擺在他面前,外部裝飾通體由玻璃制成。
且由雕刻大師Join親手打造,這東西,有市無價。
“這是在下的一點誠意,您收下便是。”程迦藍沒有錯過蘇啟明眸中一勢而過的渴望。
投其所好,向來能事半功倍。
“至于我的要求,很簡單,您出一個底子干凈的人,明面上,署局那邊挑不出毛病便可。”
“還有,身手必須頂尖,我要他,必要時刻能夠保我全身而退。”
尾音將將落下,蘇啟明簡直想要呵呵。
總署局,保她全身而退。
兩個條件,目的呼之欲出,這特么分明就是在防秦澤勵本人啊!
這兩人一個想要抓,一個想要逃,只剩他一個在中間受夾板氣,什么狗屁蘇家家主?
當真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