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之前大小姐的決定您也是知道的,太不成熟。”
“必定是那黃家人自作孽。”劉叔說著,為程望熙斟滿了茶,他是祖宅的老人了,大小姐年少時是怎樣的明艷靈動,他最清楚。
但,終是被程家保護得太好,性子又那樣清傲不入俗,這一次掙脫出牢籠已是萬幸中的大幸了。
當時,程迦藍完全就是在冒險行之。
程氏幾乎是跟在事情曝出后發表的聲明,這情況都尚未明朗,程氏便火速站了出來。
此舉,落進外人眼中只會是......
他們程家心中有鬼!
網友大多都是亦步亦趨以耳代目的角色,隨風而起,大趨勢說什么便是什么。
程家在所謂的發聲后,一個人說他們心虛,無需太久,網上風浪便會朝著一個方向激起。
“這個......我也明白。”程望熙語調微寒。
興許真是他太多疑,那時,他覺得總歸是有自己與程家在迦藍身后護著,不會掀起什么大浪。
所以,便任由她去了。
可......他沒料到程氏發聲竟是振聾發聵,同時牽扯出一系列他始料未及的情況。
比如,那些媒體記者,再比如,費韻如。
這一晚,淅瀝的陣雨不曾停止,攪得人心中郁燥不已,此刻,黃汝林坐在蘭浮釧對面戰戰兢兢。
現在,只有程迦藍這一個砝碼或許能夠引起蘭家的興趣,畢竟,兩人之間有過婚約,而且......
他覺得,蘭浮釧并非無意于程迦藍。
“蘭公子,這就是黃某的誠意。”話畢,黃汝林心底惶恐至極,他看著暗光下那張神思融凈的面容,不由得肉跳心驚。
荔城,原是邪惡綻放之地。
而這蘭家......就是從荔城遷到云溪城的,身為蘭家的主子,蘭浮釧之名太盛。
佛面蛇心,偏生手段鐵血強勢,無人敢惹!
許是風鑒朗拔的模樣太有蠱惑性,誰人見了他都要贊一句: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血腥氣完美隱藏在那副皮囊下,以至于下意識略去他的曾經。
半晌。
“動手吧。”蘭浮釧淡聲說道,話落,數道暗影疾速掠過,還未等黃汝林回神,陣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便襲來。
“啊.....唔。”
燈影照下,光潔的地面上罩著層層鎏光,呈暖黃色,微微昏暗,黃汝林只覺著靈魂要被擊碎。
視線下移,他竟雙眼一翻昏了過去,腿間的那把利刃正泛著詭光,直挺挺地插進地面。
明面上并未見血,可......血腥氣卻濃烈得令人作嘔。
“丟出去,換掉地毯。”蘭浮釧聲音淡涼,屈起手指抵住口鼻,他素來憎惡臟東西,多看一眼,都覺著反胃。
“公子,這黃家人如此放浪,不需要......”說著,那手下在頸間比劃著。
“你覺著現在是好機會么?”蘭浮釧側目看著他,對方啞口無言,是了,若是此刻立即動手,程家怕是又要深陷輿論了。
“抱歉公子,是我考慮不周。”
“那人行蹤查到了么?”蘭浮釧問道。
“查到了,可是終端定位卻顯示在云溪城,至于之前,根本查不到。”
聞言,蘭浮釧眼底升起興味,什么時候云溪城出現了如此人物?
就在今晚,他查到邊界出現了信號波動。
邊界,是蘭家的地盤,這是云溪城內不成文的規矩。
雖說信號網被毀,但蘭浮釧仍有其他渠道察覺,只不過效果不高而已。
“繼續找人破解。”話落,蘭浮釧聽著耳畔愈發瘋狂的雨聲,心中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