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秦先生是不介意魚死網破了。”程迦藍陰惻惻地說道。
七月流火,單椒秀澤,遠眺群山是種別樣的樂趣,程宅位置怡人,原生態的山景曾是程迦藍的最愛,但現在......
一切入眼的事物皆帶著欠揍意味,讓程迦藍不爽至極。
話畢,程迦藍忽然垂頭,雙手抵在男人的肩頭,發絲飄揚,獨屬于她的馨香強橫入侵北冥瞮的領地。
環住程迦藍的鐵臂瞬時收緊,力道極大,險些讓程迦藍失聲。
“去你房間。”埋頭于削弱纖瘦的頸間,北冥瞮聲音并不清晰,如同絲霧般朦朧感,仿佛與清冷的空氣化作一體。
溫熱的氣息在唇下的肌膚反復流連,無盡沉湎下,他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一夕千念間,心底深處的陣陣熱意熾烈滾燙。
連同體溫......一并燃了起來。
熙熙攘攘的雜亂聲響越來越近,程迦藍太陽穴作痛,手刀打在男人的頸窩,角度刁鉆。
察覺到程迦藍的慍怒,北冥瞮眼中含笑,緩緩卸下臂彎的力道,動作緩慢磨人。
“大小姐,秦先生。”接收到程迦藍信號的傭人立刻上前,對上一雙寒氣乍現的深窩眼頓時心窒不已。
“去帶著秦先生轉轉。”程迦藍淡聲開口。
“不需要。”
“大小姐在這里就好,你們去忙吧。”北冥瞮淡淡地接過話,聞聲,傭人左右為難,躲在夾縫中生存的滋味著實難耐。
“那大小姐的意思?”
“做事不要想太多,主子吩咐下去,就要照做。”北冥瞮貼近程迦藍的脊背,幽深灼熱的溫度存在感極盛,程迦藍指尖攥緊。
“秦先生說得有理,還不招待貴客?”
“若是舅舅知道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們。”程迦藍語氣忽然一厲,傭人立刻垂頭不語。
畏葸不前,帶著無休止退讓的態度,隨即,朝向北冥瞮做出請的姿態。
北冥瞮:“......”
半晌,傭人被頭頂那道陰冷如寒水的眼神盯到冷汗涔涔,咬緊牙關試圖頂住壓力。
“走吧。”
二字落下,傭人仿佛如獲新生,側身讓出前方的路。
路至半途,北冥瞮腳步輕頓,回首定睛看著程迦藍那副幽暗陰郁的面孔,唇角輕彎。
眉梢挑起,接連兩次,暗示意味盡在不言中。
“呼。”程迦藍深呼吸試圖摒棄掉被反復壓制的沉悶感,自己才不過軟刀子刺了回去,這男人就能直接威脅她......
在她的領地,如此張狂,偏生,她不得不吃這套!
回到房間,程迦藍冷著俏臉坐在床邊,細紗質地的窗簾輕盈縹緲,掠過肌膚宛若無物。
“滾進來。”程迦藍看向身姿峬峭的男人,語氣狠戾。
論爬窗經驗,現在的北冥瞮無所畏懼。
光潔雪白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被撐起,幾顆紐扣被解開,內里肆意橫斜的蓬勃風光有著極端誘惑力。
向著床邊的女人走去,北冥瞮掃視著屋內的陳設,深藏在骨中的警惕猛然間松懈下來。
“花養得很不錯。”
“程宅的傭人素來知分寸,主子的東西自然不敢怠慢。”
“很會調教人?”北冥瞮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另起話題尾音微揚,玻璃花樽中的勿忘我仍舊嬌嫩鮮活,花枝修剪得極為到位。
雜亂的旁枝,一點都沒有。
“這里的傭人不只有眼色,修剪花草的技術都像極了主子。”說罷,北冥瞮薄唇漾起淺弧,語中的深意分明明顯:
主仆相似,可見,手段之高明,就是夸人的話偏生叫人萬般不適。
生怕,程迦藍聽不出來。
“現在開始給我收起這副面孔,想要浪,出了程宅一切好談,但是在這里,皆是我程迦藍說了算,明白么!”程迦藍壓低聲音,不復曾經的輕嘲,惱怒,一改淡漠神情,言辭犀利直白,與以往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