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蘭浮釧脫口而出的話語,江淮之雙目微瞇,他不信蘭浮釧對這樣一個女人毫無興趣。
縱然做出君子狀,直言回絕了婚約,但......
背后原因是為何,誰也無法窺探。
看向神情澹然的蘭浮釧,程迦藍微微頷首,無畏在場人的滿腹徘徊,笑意蘊藉,脩嫮之貌宛若光耀,映得所有人黯淡失色。
一席綠裙,朱唇皓齒,挾裹著萬種風情,怡然佇立,不為萬物所動。
“多謝,不過蘭公子言重了,我一介女子能做什么?”
“左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的玩笑罷了。”語氣中的漫不經心卷遍每一處角落,江淮之勾唇冷笑。
玩笑?
如若人命關天的事情也算是玩笑,那么,她程迦藍所做之事的確無所謂。
當真是......敢說啊!
故意掃過斜后方徐梵音的身影,江淮之捏住高腳杯,動作瀟灑,親手為對方斟了杯酒,面孔如沐清風,粲然恣意。
“徐小姐。”
“這云溪城內做主的人太多了,徐小姐難道就沒有興趣摻一腳?”江淮之笑著開口。
“江少,小心思太明顯了。”
話落,江淮之坦然一笑,他本就從未想過要隱藏些什么,那樣沒意思。
“徐家就沒有心思一爭高下?”
“甘愿屈居程家之下......可不是徐小姐的風格。”江淮之語氣雋永,眼神就中盡是篤定。
“江少不如留著這話到我父親面前說?”
“嗤。”忽然一聲嗤笑入耳,驚得兩人回眸,董鶴鳴站在徐梵音身后,酒杯塔擋著,他自然就跟個隱形人似的。
“徐小姐倒是會舉一反三,不過,若是能一直如此得體下去,想來您父親也不必擔心徐家是否后繼有人了。”
說罷,董鶴鳴舉起高腳杯主動示意,江淮之咽下口中的話,眼神幽深。
董家,也不差。
但董鶴鳴就......差強人意了,放任著家族勢力不利用,非要去總署局歷練。
“董少爺說得是,在下受教了。”徐梵音輕扯著唇角,贊同道。
根本看不出被人挖苦的模樣。
見狀,董鶴鳴心中不屑,永遠帶著一副假面,可惜了徐家那個早亡的長女。
蘭浮釧傾身對著程迦藍示好,給足了程家面子,看得眾人心中暗驚。
不駁程家面子,與主動成全程家面子,絕對不可以混為一談。
北冥瞮眼梢微動,接收到來自對面男人的側目,神色愀然,護在程迦藍的右側,身形魁岸。
關于舞會環節,程迦藍沒有心思參與。
依照蘭母先前的意思,是要介紹世家子弟給她,若能夠成全一樁良緣那便最好。
但,她已回絕,宴會上態度清晰,不要近她的身,一切好談。
況且,有她舅舅這一樁煞神在,誰都不敢放肆。
“天涼了,穿著它。”北冥瞮沉聲說著,三步并作兩步上前為程迦藍穿上外套。
“熱。”程迦藍蹙眉,這男人是想要熱死她嗎?
已經步入初秋,這時候傳出中暑的消息,她程迦藍恐怕瞬間會淪為云溪城內所有人的笑談。
“聽話。”
程迦藍:“......”
“雇你來,是伺候我還是讓我受委屈的?”程迦藍不依,聲調利落,她看到秦澤勵不動如山的面容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這個雇主......
怕是連掛名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