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班主任·迦藍定睛看著北冥瞮已然沁出碎汗的手掌,目光異常凌厲。
良久。
“這一束?”北冥瞮聲音未變,只是依然被程迦藍捉住了心虛的小尾巴。
“嗯哼?”
“這個。”將剪刀移向另一束,北冥瞮說得篤定。
沒料到,程迦藍一句上揚的嗯,徹底打破了他的淡然與肯定,這一瞬間,北冥瞮只想炸掉這個玻璃花樽。
今后,他不會再送程迦藍勿、忘、我!
時間匆匆流失,北冥瞮猜到程迦藍今日不會輕易放過他,報仇的機會本就稀少,抓住一次,自然要用得徹底。
他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晦澀緩慢。
經由程大小姐兼班主任的指導下,北冥瞮小學徒終于修對了第二支旁斜的花枝。
成就感甚烈,瞮爺隱隱驕傲。
眼前,僅剩下三支疑似需要修剪的花朵,北冥瞮立刻心中警鈴大作。
就兩個字:
危險,危險,危險!!
身后,陰冷邪魅的氣息在后頸反復游曳,北冥瞮瞬時脊背泛涼,先是將剪刀口對準最中央的那支,緊接著,立刻移開。
然后,半推半就地隨從了手指的意愿,伸向左側的那支,再然后,又一次移開。
一共只有三支。
程迦藍眼神古怪,這廝已經改換了五六次方向,究竟還能不能下剪刀?
“還需要猶豫?”程迦藍揚起尾音,令北冥瞮心中暗驚。
幾秒后,北冥瞮眉心緊蹙,泛著瑩光的指尖兒微動,剪刀口對準中間那一支,隨后停下動作,意思明顯:
對,還是不對。
見狀,程迦藍哼笑,北冥瞮暗自咬牙,就是這一支不會有錯,可是對方態度是怎么回事?
于是乎,他選擇了右側的那一支。
但,仍舊只得到了程迦藍的一身輕哼。
......他他媽不干了!
“這一支,不會有錯。”北冥瞮徹底放棄試圖打小抄的行為,語氣分外冷硬,直指最初選中的中央那支,穩穩扣緊了剪刀。
“咔嚓!”
“對了。”程迦藍善心大發地給出答案,實則強忍住心底的爆笑,太爽了。
“擦擦?”縱然程迦藍想要忍住笑意,但,除非她忍不住。
放肆的笑顏明媚耀眼,絲毫探不出曾經步步算計的深沉,只剩下輕快與釋然。
沉著俊容,逼視著面前言笑晏晏的女人,北冥瞮一言未發。
眸光格外陰郁。
“伸手。”程大小姐決定做些補償,北冥瞮立刻會意,迅速抽出被剪刀禁錮良久的大掌,速度之快令人折服。
長時間壓力下,使得手指有些變形,尤其是虎口處,溝壑中的紅痕像極了鮮血,瞧著駭人。
見狀,程迦藍難掩訝然。
修個花而已,這廝需要用如此大的力道?
被打濕的手帕帶著清涼,冷水中的蘭花經過特殊處理,能夠最大程度保留住馨香,挾裹著花香的清水浸濕了手帕,撫平了北冥瞮心底的郁燥。
“唔......”
“啵!”北冥瞮不想再忍,俊容卷著利風壓下,不給女人退路。
糾纏激烈,互相沉湎。
他愿意縱著程迦藍,也極愛對方明艷靈動的嬌俏樣子,他覺得自己越發貪婪,永遠不滿足于現狀,欲望永遠在快速升騰。
永不知足,食髓知味。
“得寸進尺?”程迦藍并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早已軟得不成體統,艷冶柔媚,全然放縱。
很顯然,她再也無法對著這個男人狠下心,鎖住心房。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