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約為四厘米左右,高度適中,鞋身周圍嵌著一圈水鉆,程迦藍沒有反抗,她并非不識好歹之人,也知道......
素來不肯低頭關注世事的男人,竟破天荒為自己開了先例。
“謝謝。”良久,岑寂多時的車內終于傳來聲音,程迦藍語氣輕柔,像只收起利爪的家貓。
“真的想謝我?”
“我是說假話的人?”程迦藍挑眉說著。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男聲淡涼,沒有一絲起伏。
她何時背棄過諾言,這是程迦藍即將脫口而出的回答,但遞到唇邊卻又生生咽回腹中。
對。
她程迦藍早就不是曾經那個恣意的女人了,她以從未食言驕傲著,可這一切卻在上輩子被強硬地撕破。
山間的對峙,男人絕望的嘶吼在腦海游蕩,程迦藍面色泛白。
不論如何,都是她程迦藍先背棄了與秦澤勵的誓言,她不屑于找借口為自己脫罪,最起碼,大方承認,可以全了她的尊嚴。
“回答我。”北冥瞮沒有錯過面前女人的變化,近段時間,程迦藍軟化下來的態度令他欣喜興奮,他決不允許局面再回到曾經。
絕不允許!
“看我。”
男聲沉穩剛硬,嘶啞卻攜著萬千情絲,程迦藍心緒復雜,是不是最近她太放縱了,才會忘記了曾經的一切?
“唔......嗯!”
“嘖。”
“啪!”
“有話直說。”程迦藍沒好氣地開口,氣息微亂,屈起膝蓋抵住寸寸緊逼的胸膛強迫自己定住心神。
混亂中,她無意間打了他,紅痕順著男人的下顎蔓延到頸間,手勁兒倒是不小,掌心隱隱發麻。
“我已經栽你手里了,程迦藍。”
“你縮回去一寸,我就能再進一寸,最壞的結局便是有些事提前做了,對我而言,早與晚沒有任何差別。”
“只是我告訴你,人的耐性有限,想要你心甘情愿的前提是我有足夠耐心,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否則,我不知道會發瘋做些什么。”
“哪怕當著你舅舅的面要了你,我也絕對做得出。”
“不信,就試試。”
尾音消散已久,北冥瞮看著眼下仍泛著瑩光的紅唇,呼吸微重,兩人距離甚遠,至少,感受不到雙方的呼吸。
但,程迦藍卻覺著頭皮一寸接一寸地發麻。
甚至,在劫難逃。
“走吧。”程迦藍揚起聲調,神色恢復以往,北冥瞮定定看她半晌才肯轉移視線。
鷹摯狼食的猛獸從來不肯讓步,他的領地,他的東西,他的一切,誰敢碰就是一個死!
但程迦藍面前,甘愿卸掉利爪與盔甲。
輸得......
一敗涂地。
回到祖宅,北冥瞮出奇的沒有再逼她,男人早已離開,程迦藍心弦放松下來。
“大小姐,這些東西要立刻放入你的衣帽間嗎?”
“嗯。”
“慢著,放下吧,我自己來。”程迦藍止住傭人的動作,開口說著,接過那些購物袋。
分量很重,拿進衣帽間,心臟異常鼓脹,似有什么要迸裂而出。
“茲-嚓。”
從包裝袋中抽出內里的東西,程迦藍一看便知,這是獨家設計款沒有提前預定根本買不到。
將包裝袋盡數拆開,方才的異樣全然消失不見。
夠可以的,秦澤勵。
看著臺上一水兒的平底鞋,程迦藍怒極反笑,敢情,只有她腳上的那雙是有高度的,還挺會遮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