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號夜間誰來找了你?”
沒有去接景若霖的承諾,男人沉聲發問,直奔主題,不給景若霖絲毫退路。
回想著男人的話,景若霖猝然驚醒,那晚是徐梵音派人來警告他!
“哥,那晚我早早便睡下了,沒有人來找。”
“茲—噗!”
“嗯......咳咳!”話落那剎,景若霖瞪直雙目,極致痛楚攪得腦部神經已然錯亂。
刀鋒入骨的聲音艱澀刺耳,男人超出190的身高在病房內有些壓抑。
手持刀柄,明明是殘暴不堪的動作,在他手中卻頗具觀賞性,帽子下方的那張臉明滅間忽隱忽現,北冥瞮蹙眉。
鮮血汩汩外流,膝蓋處的泉眼中盡是殷紅,鋒刃刺入皮肉,疾速深入其中磨皮擦骨,一寸一寸割著肌肉,生不如死!
“一分鐘,如果沒有聽到我想知道的東西,你今后都不必再開口了。”說著,北冥瞮手中力道再深一個度。
“我說,我......說。”
“是,是徐家小姐徐梵音,她,她要我管住嘴巴,順便將此事推倒旁人身上去。”
“誰?”
聞言,景若霖微愣,良久,忽然間恍神才明白北冥瞮問得是什么。
“程家那個大小姐,程迦藍。”
啪得一聲,似是有什么東西斷掉了,北冥瞮手中的刀并非普通鋼刀款式,經過特制后,每一截都極具爆發力,同時可以臨時拆卸組裝。
應變能力極強,頂端的那截在北冥瞮的手中生生斷掉,聲響清脆。
他一直在盯著景若霖的變動,除去前段時間董鶴鳴日日到訪之外,再無他人。
唯有,31號前幾日來探望景若霖的人數忽然漲了起來,直至31號當晚有“客人”上了門。
緩緩俯身靠近,景若霖嗅覺遲緩,待到北冥瞮全然湊近后才回過神。
“哥,至于其他你就算弄死我,我也不知道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錢也是你的,今晚,今晚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景若霖的確有幾分腦子,想要活命,這時候除去討好北冥瞮沒有任何方式。
“知道究竟是誰想要你的命么?”北冥瞮抽出景若霖膝間的刀,語氣縹緲。
“是誰都不要緊,只要我能活命。”景若霖呼吸匆促,嘴唇泛涼泛白與將死之人并無差別。
“若無31號當晚的事,你也一樣會徹底殘廢。”
“徐梵音想不想保下你,你最清楚,所以,究竟要不要放過這個人,我給你機會做選擇。”
什么意思?
“40天之前的那起命案,你吃了不少苦頭,徐梵音這個名義上的主子,怎么沒見為你出頭?”
“你他媽知道些什么?”景若霖雙目難掩驚恐,口不擇言,憤恨,卻敢怒不敢言。
“砰!”
“噗!”北冥瞮利落地甩出手中的刀,側面掠過景若霖的耳根,強勢掃過他的面中,頓時血痕凜凜。
“嘴巴放干凈些。”
“這是你僅剩的報復機會,主動應下與被迫應下的差別,你明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我應了。”景若霖支吾著,他活不成,也定會拖其他人下水!
他聽得出今晚出現的男人是何目的,想要借著他的手搞死徐梵音,而且......
不應,就代表無法活命。
沉夜落幕,驕陽初上,如同煋火的云霧明艷灼目,細看竟有種血色意味。
“景先生,例行查房。”
半晌,查房的值班醫生沒能得到回應,頓時心急,這人再如何跋扈也只是個病患!若是出了事情要如何是好?
“景......”
“來人啊!”推開門,刺鼻的血腥味沖擊著視覺與嗅覺,尖叫聲四起令人無端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