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人的一聲輕呼,北冥瞮眉間的冷澀終于得以緩解。
床被瞬間堆在一處,松散地落到程迦藍的膝間,見狀,她第一次慶幸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
否則,那還得了?
此刻,程迦藍端坐在床上紋絲不動,逼視著眼前上半身不著寸縷的男人,所坐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在最中央。
兩人靜默良久,氣氛凍結,也帶著些莫名的尷尬意味。
瞧著北冥瞮自在的姿態程迦藍便氣不打一處來,這貌似不是她的地盤吧?
而是他秦澤勵的敵人領地吧?
能再放縱些么?
胯間的浴巾面積不大,且浸滿了水分,北冥瞮屈起長腿抵在床邊,挑眉示意壓迫感驟然襲來。
只不過,程迦藍統統選擇了無視。
“你見過哪個賊敢睡主人的地盤?”程迦藍不掩飾話中的輕鄙,霸道地坐著,顯然不想給北冥瞮一絲入侵的機會。
“你自找的。”
話落,北冥瞮無所謂地輕扯著薄唇,抓住程迦藍的小腿狠狠一拖,沒料到突如其來的這一招,被迫動作的程迦藍心跳漏掉一拍。
身長健碩的男人重量自然可觀,程迦藍明顯察覺到身側凹陷了一處,挑起足尖猛踢向北冥瞮的腿窩。
不料,被男人強硬地擋下。
“大小姐想在這里試試?”說著,北冥瞮轉過身,整個人俯臥在抱枕上,側頭看向程迦藍。
心慵意懶,像極了......
事后清晨的恣意與頹唐,性感得一塌糊涂。
偏生,窗外天色應景,旭陽有了漸漸顯現的跡象,微微亮的天空點明了遠處的山巒。
山峰處的小亭亦可依稀辨認。
“你要臉么?”程迦藍嗤笑,簡直拿他沒辦法。
然而,回應她的唯有男人疑似逗弄小貓小狗的戲謔與玩味,作勢便要起身,奈何男人不依。
強行攬人入懷,砰得一聲,程迦藍倒在了他身側。
姿態并不曖昧,程迦藍沒有錯過北冥瞮眼下的烏青,片刻后,正欲說些什么,但均勻的呼吸聲入耳,她忽然靜了下來。
碎發長了些許,擋在眉眼間,絕了封喉凝血的戾氣,俊逸溫和,與平素判若兩人。
她動了一下,男人立刻蹙眉,神情冷然盡是不耐。
見狀,程迦藍不由得啞然失笑,怎么,她這是動不得了?
也不知身側男人究竟夢到了什么,粗壯矯健的臂膀強勢精準掠過程迦藍的鎖骨,最終扣住肩頭。
就這么被他禁錮在臂中,睡夢中的男人從未放松過警惕,生怕她消失不見。
忽然。
“陪我。”
“陪著我,就幾個小時。”似是昏睡中的呢喃,輕柔縹緲,卻折盡了溫柔,這把素來能輕易定人生死的嗓子,此刻,聲線竟軟得不可思議。
“睡吧,我不會離開。”程迦藍淡淡道。
聞言,北冥瞮將扣在她肩頭的大掌緩緩移向她的臉頰,干燥略微粗糙的指腹滑過嬌軟的肌膚,眉宇間全部是滿足。
三個小時匆匆如流水,傭人前來叫程迦藍下樓用早餐,只是北冥瞮尚未醒來,程迦藍撩起男人眼前的碎發,動作輕緩。
抓住試圖作亂的小手,北冥瞮睜開眸子,沒有了倦怠與惺忪。
“醒了?”
“在這里等著。”說著,程迦藍凝視著北冥瞮,眼底盡是森然與警告,床被微亂,圍在男人腰間的位置,魅色害人,亂人心智。
“滾去穿衣服!”程迦藍輕哼。
說罷,她抬步離開,幾分鐘后,端著餐盤走進房間,早餐簡單,一碗蝦粥,幾道糕點。
“吃吧。”
“噠。”將餐盤在床柜上,程迦藍語調微涼,也就他了,還自己伺候待遇倒是不錯。
目光隨著程迦藍的動作游走,北冥瞮唇角抽搐了幾下。
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