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不知道,床上的男人不是因傷才無法用藥,而是......
本能驅使下,他下意識抵觸。
多大了?
還不愿吃藥?
定睛看著床榻上雙目緊閉的男人,女人挑著眉,濕濡的眼眸沾染了世俗的煙火氣,同時,也浹洽著霧氣。
明眸似韶暉,神采灼灼。
“將藥給我。”女人伸出手,纖弱的手腕空無一物,動作利落地掐住碗底與碗沿,藥片徹底融化在水中,了無痕跡。
只是這味道......
極其苦澀。
考慮到男人受了重傷不宜吃過于性烈的藥物,所以,女人只能另想辦法。
見狀,一旁的手下連連退讓,能讓她家小姐親自喂藥的角色,當真是活久見啊。
而且,這也太巧了。
小姐來此地觀光采景,才抵達的第三日就碰見了重傷的男人。
正欲觀摩一番自家小姐究竟如何照顧人的手下,頓時瞪大雙眼,呵呵,果然不能對自家小姐太過期待。
“張嘴!”話落,女人強橫地將玻璃碗懟在男人唇邊,苦澀的藥味瞬間侵入鼻腔,男人蹙眉,濃眉輕皺戾氣渾然天成,饒是深度昏迷著......
竟也無法抵擋他的氣魄。
若是醒來,得知自己被一介女子如此粗暴對待,還不得分分鐘大開殺戒?
亦或是,直接選擇團滅?
他家小姐也太敢了......
“噗!”男人依舊不肯,藥水灑在衣襟上,瞧著極為狼狽。
睡夢中,北冥瞮胸腔中的盛怒爆炸開來,誰敢喂他吃藥?跟天見了膽子么?
見狀,女人也不惱,似是一早便了解對方的脾性。
兩指狠狠捏住北冥瞮的下顎,哦不,是扣住,強行迫使對方張開唇瓣,劇痛強烈,北冥瞮不自在地哼了幾聲。
“咕--”
“咳咳!”喂藥的方式過于剽悍,刺激得北冥瞮終于醒來,傷口正在愈合,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才昏迷已久。
“你誰?”
“躺下,再動,就滾出去。”
素來只會整治旁人的北冥少爺:“......女人都這么狠的?”
緩緩伸出舌尖兒,女人太果決,也太強勢,點點猩紅入目,北冥瞮眉宇間盡是煩躁。
“多謝相救,還勞煩小姐告訴我這是哪里。”
“你話怎么這么多?”女人蹙起清秀的眉頭,她知道這廝豪猾狂妄,也知道對方在女人堆兒里頗受歡迎,但......
倒是不知如今重來一世,怎么竟變得話多了?
從未被如此“折辱”的北冥少爺明顯懵逼,他這是被女人給訓了?全帝都皆知他北冥瞮無心情愛。
那事兒,對他而言沒什么意思。
甚至,有人組團給他強行扣了一頂寡情少義,不是男人的鐵帽子。
“躺著聽不懂么?”
如鳥囀的聲音迅速入駐北冥瞮的心窩,出奇的,他不想駁了面前女人的臉面。
當然,也可以說......
他慫了。
翻身立刻躺好,順便貼心地為自己提了提床褥,還挺乖。
“兩日內,你只能乖乖躺在床上,除去解決正常需求,至于其他,全部要聽我的。”
“你可明白?”女人聲調涼意入骨。
“明白,美麗的小姐。”北冥瞮語調極輕,過分沙啞的聲音玩世不恭,定睛看著轉身離開的女人,不著痕跡地蹙眉。
他他媽方才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