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這里有起爆炸案轟動了全聯邦,但兩個死者外界都說是因為爆炸身亡,女的我不知道,但那個男人其實早就要跳樓。”
“你從哪里知道的。”北冥瞮呼吸微亂,煞血氣讓江淮之這個毒種下意識心驚。
“當年接觸到這個案子的人臨死前將秘密賣給我,我給了錢。”
“這個人在哪里。”北冥瞮聲音越發嘶啞。
“被我弄死了。”
“你干什么?”江淮之察覺到北冥瞮的動作頓時驚呼出聲。
“繼續。”
“對方告訴我那男人跳樓前體內被打了什么東西,貌似是能擾亂神經的高危試劑。”
“徐家是中途發了家的,那試劑從中出了不少力。”
“所以,你查到景若霖在暗中為徐家辦事后,動了心思,想要拿捏他換取到與徐家合作的籌碼?”北冥瞮淡淡道。
“是。”江淮之陰沉著回答。
話落,砰得一聲巨響要將耳膜震烈,北冥瞮眼角攀上赤紅,抓住江淮之的后衣領向下砸去。
堪堪幾下,木床連帶著邊緣的鐵欄全部報廢,江淮之的半張臉好像凹陷了一塊,溫熱的液體噴濺而出,浸滿了北冥瞮的手掌。
“你最好祈禱自己的話是真,若摻了假,你這幅身體就要去伺候男犯,我說到做、到。”北冥瞮克制住心底的戾氣,徐家,果然參與進來了。
前世,他剛剛查到徐家以及程望熙背后的那個人,就與程迦藍有了分歧。
“我,我沒說假話,命在你手里,我不會,不會作死。”江淮之強撐著一口氣回答。
悄然離開,北冥瞮連抽了三四根煙才穩住心緒。
他不敢告訴程迦藍,怕她難過,怕她撐不住,當年她那樣小,失去父母自己聾了右耳,這道心理關卡要如何能夠熬過來?
回想著江淮之的話,北冥瞮站在天橋邊,江淮之不知道徐成天早就與程望熙合作截下了H&A試劑在云溪城的運作權。
他只想著,將所謂的秘密告訴徐成天,借著徐成天的口來壓制程家,畢竟當年程家家主與其夫人全部喪命,程望熙作為家人,豈會置之不理?
按常理,得知真相程望熙必然要向徐成天低頭,但,他料錯了一點。
或許,程家家主以及其夫人的死,與程望熙徐成天皆有著脫不了的干系呢?
“鈴鈴--”
“在哪兒?”清冷的女聲透過話筒傳來,北冥瞮動作微頓。
“怎么不說話?我想你了,還不來見我?”程迦藍玩笑般的語氣讓北冥瞮心臟撕裂似地陣痛,話就堵在喉間,他要怎么說?
“乖乖等我,今晚給你暖床。”
對面,程迦藍清清嗓子,像是不大自在,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照舊爬窗,今晚程迦藍耐心地等他。
“怎么,有事瞞我?”程迦藍環住北冥瞮的臂膀開口說著。
“你父母的事情......”
“查到什么了?”女人輕聲問著。
“徐成天與程望熙合作了多年,至少在你父親出事前就已合作,你父親的死因,恐怕不是爆炸。”
“替我難過么?”驀然,程迦藍抱住言辭小心翼翼的男人,面色溫柔,她雖不知具體細節,但多少能夠猜到。
但,這些傷害不了她,更加奈何不了她。
“阿勵,我不會放過他們,也會護住你,我一定會做到,你要信我,終有一天他們會跪在我們面前求饒。”
“至于徐家,我們先從徐梵音開始,一點一點來,直到將徐家掀了。”
“這輩子,我很貪心,仇要報,你我也要,所有東西我程迦藍都要得到。”
不知他重生的程迦藍,根本不敢輕易泄露自己的情感,只是感情東西太復雜,哪怕自己冷著臉拒了他,可眼神,依舊會說謊。
想克制卻無法為之的無力感死死裹住心房太久,程迦藍的確不想忍了。
無數次在對方低迷痛苦的視線中淪陷,太煎熬了。
回想起前幾個月兩人的數次爭鋒相對,程迦藍忽地松下一口氣,好在,她知道了他重生的事情,再也需要強迫自己壓著心緒與感情。
今后,只看未來。
“你只管拉著我的手,不要讓我走丟了,好么?”程迦藍像是哄著小孩子,含著極致烈艷的話語被溫柔稀釋后,沾染上一點,仍然能令人無限沉淪。
就這么半蹲著被女人擁住,北冥瞮死死地抱著她。
得到她,他這輩子就沒有白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