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消消氣吧,大小姐也到了該動情的年紀了。”劉叔輕嘆,也不知該如何勸導。
這種事情,怕是個死局啊。
舅甥二人性子相近,若老爺當真動用絕對強勢的手段去對付大小姐,大小姐必定會還擊。
其實老爺比誰都要清楚,以大小姐的性格若是對方真入了她的眼,那必然要護死的,誰都碰不得。
“消氣?我要如何消氣?”
“我現在懷疑當初那個秦澤勵上位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情!”程望熙高聲呵斥,他這個舅舅如今等同虛設,程迦藍有他沒他貌似都不會被影響。
但,世家子女想要愛情怎么會件易事?
當年之事尚且未成定局,他沒了不要緊,但迦藍不行,姐姐姐夫就這么一個女兒,他發過誓,定會護程迦藍后半生無憂。
一個區區保鏢哪怕得了蘇家賞識,甚至是蘇家的座上賓,但都不足以護住迦藍。
“老爺此話萬萬說不得啊!大小姐再如何心中必定也是敬您的,您不能懷疑她啊!”劉叔心中暗叫不好,火速說道。
“迦藍是我外甥女,什么性子我這個當舅舅的會不清楚么?我是在懷疑那個男、人!”
“迦藍涉世未深,但他不是。”
“蘇啟明親口引薦的角色手上怎么可能沒有見血?這種角色城府手腕心計皆不缺,若是想要哄騙迦藍可太容易了!”程望熙咬著牙怒斥。
他真的后悔,當初若不是他開門揖盜,主動許了對方近迦藍的身,自然也就不會有眼下的窘境。
“不行,找人給我查她的位置!”程望熙胸膛快速起伏,滿腔的怒意此刻堵在一處根本沒有發泄口。
“老爺,您真的做了才是將大小姐越推越遠啊!”劉叔頭痛欲裂,大小姐本就性傲要強,先前公開許了那保鏢的身份,現在老爺又不同意這不是親手打她的臉么?
聞言,程望熙徹底靜默下來。
“劉管家,DEVIL公會派人來傳話了。”傭人說得急。
“什么事?”程望熙語氣澹然,不復先前的暴躁與震怒。
“褚三先生說,說要您即刻與徐家進行切割,動作......必須要快。”傭人動作滯泥,吞吞吐吐地訥言道。
“直接回了,我早已動手,若不信,差人一查便知。”說罷,程望熙轉身上樓,劉叔立刻會意,讓那傳話的傭人退下。
書房內,程望熙雙眸難掩落寞,他要怎么辦?
現在整盤棋一團亂,他努力了整整六年,才看到能夠入駐DEVIL公會的希望。
本打算著直接將迦藍送出去,程家的糟心事從此以后便與她再無牽連,若有人欲報怨雪恥,介時,迦藍早已不再境內。
鞭不及腹的情形之下,自然能最大程度保迦藍的安全。
只是,不知何時,作為這盤棋的執棋人,他好像沒有太大作用了,哪怕他是迦藍的舅舅。
“咳咳!”盛怒攻心,程望熙猛咳出一口鮮血。
天色已全然明朗,深秋的云溪城氣溫也有了變化,窗外,云迷霧鎖,朦朧間暫時掩蓋住所有的邪惡。
掙扎著想要起身,程迦藍眉心輕蹙,美眸中盡是控訴意味,雙腿因為長時間僵直而變得酸痛難耐。
“坐著,我給你穿。”
“想吃什么,我做。”北冥瞮聲音微沉,他知道自己放肆起來是何等瘋狂,可是引以為傲的克制力在程迦藍面前瞬間潰不成軍。
偏生,他沒有任何辦法。
“吃什么啊,先回祖宅,我舅舅怕是能炸了。”程迦藍極其自然的將雙腳放入男人懷中,體溫相差太多,她很愛對方永遠滾燙熾烈的火熱溫度。
而且,這個男人所有情切與熱誠,只給她程迦藍一個人。
“他比我重要?”
“他是名義上的家人,你是唯一的,吃什么醋?”程迦藍故意逗他,直接將話說開,絲毫不給對方留面子。
“走吧。”北冥瞮唇角微彎,心情不錯。
路上用了20分鐘左右,程迦藍懶懶地靠在車窗邊,中途北冥瞮繞了個彎,下車去了一家早餐店,買了杯熱豆漿給程迦藍。
等車開到祖宅,程迦藍手中的豆漿早已所剩無幾。
照舊在北冥瞮的護送下近了祖宅,不過這一次,程迦藍直接牽住男人的大掌,頂著眾視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