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萬物復蘇。
這一天的天氣卻很糟糕,天天陰云密布,明明嫩綠都蓋滿枝頭,可陣陣吹過的寒風依舊如同刀子一般。
“咳咳,真冷啊!”
一個青年看著面前的大山,急促的咳嗽了一聲。
這青年名叫王勝,仔細看去,他的身體瘦弱的讓人害怕,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似乎連一絲一毫的血肉都沒有,就仿佛是一張人皮被固定在了骨架之上。
如果脫了衣服,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一根根肋骨,灰白沒有血色的皮膚。
一米七的身高,看起來卻纖細的如同一根快要腐爛的豆芽,似乎隨時都可以斷裂。
仿佛讓蟲把內部啃食干凈了一樣。
事實上,他的身體里確實有一只“蟲”,一個四年前便寄生在他身體里,每日每夜一點點吸食他精氣神的怪異。
他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東西就寄存在他的胸腹之間,四年過去,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生機,只剩下了無盡的虛弱與陰冷。
這只怪異卻越來越壯大,越來越強大。
“哎,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王勝嘆了口氣道,看了一眼面前的山路,提著香燭火紙艱難的往上走,他此次是去家里的墓園祭拜父母祖宗的。
這應該是他最后一次祭拜,他已經沒幾天好活了,就想死之前來給父母祖宗燒點紙錢。
萬一真的有陰曹地府,自己父母有錢,自己下去也能沾點光不是么。
“呼!”
剛走了兩步路,王勝就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他很討厭自己現在這幅沒有絲毫力量的身體,走一步路就要休息幾分鐘。
他覺得自己的速度還不如腳邊快速爬過的螞蟻
其實他原本是很強壯的,還學過拳法,身體素質堪比運動員。
但是自從四年前那個月全食發生的晚上,正在觀看月亮的一家人突然被一股陰冷黑霧包圍,走出來后,父母沒多久便因為癌癥雙雙離世。
醫生說是惡性腫瘤,但王勝知道那不是,而是有怪異吸食了父母的精氣神,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他之所以現在這副模樣,就是寄生在體內之中的精怪所致。
可能因為寄生在自己體內的怪異比較弱小的原因,他并沒有立刻死去,但也已經差不多了。
雖然繼承了父母留下來的三套房以及四百多萬存款,但王勝根本沒命花。
二十歲的他本應該在大學里上課,但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已經都休學一年多了。
呼了口氣,王勝繼續爬山,他渴望擁有一副強大的身體,擁有強大的力量,打爆體內這該死的怪異,打爆一切害人的怪異。
但他知道,這輩子大概沒啥指望了,這四年各種辦法都試過了,堅持運動鍛煉了兩年,練武。
尋找各種道士和尚、神婆大仙,錢花了一大把,卻屁用沒有,身體反而一天不如一天。
山中陰風吹的人后背發涼,枝頭上有古怪的鳥發出嘶啞刺耳的難聽叫聲。
樹林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響動,就仿佛有人踩在那干枯的樹葉上走路一般。
可當王勝看過去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剛才還近在耳邊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有人說山中陰冷,有妖魔隱匿,王勝倒是不怎么怕,畢竟他自己都和怪異在一起睡了四年了,有妖魔來也好,最好連他帶著怪異一起殺了,他死也不想便宜身上這個家伙。
向上走了一段路程,王勝突然發現一只嬰兒腦袋大小的巨大蝎子,這蝎子將一條青色長蟲咬死拖到了一邊。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么大的蝎子,但他估計這種東西對自己體內的怪異沒啥用。
這個世界似乎從四年前的那一晚上開始,就出現了某種他所不了解的變化。
即便一直不怎么關注新聞,他也總能聽到一些人討論各種離奇慘案,有什么太平間內的無頭尸體半夜自己走回病房、花園盛開的牡丹花上出現女人臉、以及網戀奔離奇失蹤、身體長出尾巴貓耳朵等等古怪的傳言。
不過每次社會媒體都很快給出了相應的解釋,一開始傳言還比較少,王勝忙著治療自己的身體沒有太在意,只是最近兩年傳言越來越多,走路上都能聽到別人談論。
甚至晚上一些地區都會沒由來的出現了灰霧彌漫,有人說聽到兵戈交擊之聲,有人說有怪異的吟誦聲傳出。
有人說怪異要復蘇了,妖魔要成精了,天黑之后,世界將會徹底不安寧了。
有人不相信,覺得這是危言聳聽。
但王勝知道這是真的,本來他期待著有什么怪物管理局出現,想去找聯邦政府幫忙,但又害怕被當做瘋子抓起來,就只能自己花錢找一些所謂的能人異士治療。
前幾天他還被一個自稱青城山出來的道士找上門,最后身體沒治好,還被那道士卷跑一萬塊錢。